血竭草,隻從這個名字來看,就應該和血液有關。此地和血有關的東西,不外乎這個峽穀和溪水。既然峽穀裏沒有動靜,那就很可能和溪水有關了,如此推斷,隻要沿著這條小溪尋找,定然會有所發現。
這就是蕭無瓊的判斷,於是他叮囑了兩人一句,帶頭向碧血峽內走去。
一進入峽穀,兩邊崖壁上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不知怎的,蕭無瓊突然感覺自己的神魂有些異樣,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的血槐子本體,受到血氣的影響,似乎產生了某種律動,隻是幅度很小。
沿著溪流逆流而上,溪水中的血氣更加地濃烈。這下,蕭無瓊終於確定,血槐子的確在跳動,好像是要破體而出,這讓他不禁有些擔憂。
峽穀很長,三人走了足有十幾裏遠,除了溪流中血氣的變化,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信息。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隨著血氣漸濃,周圍的蛇蟲鼠蟻都消失不見。
“小騫,你們每年來這裏,都是喝的這條小溪裏的水嗎?”
“不是的,爹說,這裏的水有很濃的血氣,我們喝了,非但壓製不了血崩,反而會更厲害。在幾裏地之外,這條小溪有兩個分岔,有一條是清水,另一條是從山裏的溶洞流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要是我猜得不錯,他們現在就在溶洞裏。”
蕭無瓊說完,朝烏烈打了個顏色,加快了腳步。
果然,又走了大約五裏,峽穀終於到了盡頭,穀口開闊,身邊的溪流也變成了兩條。準確的說,峽穀內的溪流,其實是由兩條溪水彙合而成。
左邊的那條溪水清幽,靈氣氤氳;而右邊的那條則鮮紅如血,盤旋著通入右邊山上。
沿著右邊溪水方向,蕭無瓊他們開始上坡,又走了裏許,終於看到了一個黝黑的山洞,這時,剛好有個聲音從洞裏傳了出來。
“王師兄,這個方法到底行不行?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血竭草?要我說,幹脆把他身上的口子開大點,也能快點不是。”
“師弟稍安勿躁,這血竭草神異得很,必須要血煉族的生血才能養出,也就是說,在血竭草長出來之前,這個人不能死了。你要是把口子開大點,萬一他死了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血煉族人。到時候功虧一簣,你我都無法向洞主交代。”
“咦?師兄你看,這是不是血竭草!”
就在洞裏兩人對話的時候,蕭無瓊和烏烈已經來到了洞口。
從這師兄弟二人談話的內容判斷,連永年此刻並沒有性命之憂,蕭無瓊已經感應出來,裏麵那兩人修為都不弱,就連那位師弟,都是結丹後期的修為,蕭無瓊懷疑這位王師兄,很可能是元嬰期,因此,他還打算再多聽幾句,好思忖對策,不料身後的烏烈突然大叫一聲,徑直闖了進去。
“糟糕!”
以烏烈目前的實力,最多也就能和那個師弟打個平手,何況身上還背著連騫,他若一時衝動,隻怕有危險。蕭無瓊暗道一聲,立即施展身法,搶在了烏烈前麵。
一進洞中,蕭無瓊看清楚了洞中的情形,急忙攔在了烏烈身前。
眼前景色十分夢幻,整個洞中色彩斑斕,各種形狀的鍾乳石倒掛在洞頂,發出五顏六色的彩光;而腳下則是一片鮮紅的血池,血池中,露出幾塊大石,可以讓人站立。
蕭無瓊此刻與烏烈正站洞口的大石上,而洞裏十幾丈處,有一塊更大的石頭,上麵站著兩個身穿白色長衫的青年人,齊齊望向這邊。那塊大石上方的一根鍾乳石上,則綁著個上身赤裸的中年人,這便是連永年了。
連永年的肚子上,被破開了一個口子,正汩汩冒著血水,血水順著他的雙腿褲腳,滴滴落到石頭上的兩株鮮紅色的草上,很快就被那兩株草給吸收。
這場景描述起來很複雜,但在蕭無瓊他們眼裏,一目了然。
“烏烈!別衝動!”
“蕭大哥,你攔我幹啥!”
烏烈圓睜著眼,怒氣衝衝,卻沒有立即衝出去,因為蕭無瓊正好將他前進的路給堵上了。
“爹!”連騫錯著蕭無瓊的身子,看著前麵大叫一聲,掙紮著從烏烈身上落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看起來年齡稍長的青年,臉色陰沉地看著蕭無瓊他們問道。
“你們快放了我爹!”連騫看著父親的慘狀,帶著哭腔吼道。
“哈哈,原來是他兒子,太好了。正愁他的血量不夠,不能同時養成兩株血竭草,你倒送上門來了。”這位王師兄神色傲然,仿佛連騫已是他囊中之物。
聽到兒子的聲音,本來耷拉著腦袋的連永年,艱難地抬起了頭,露出了他痛到扭曲的臉。
“小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