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愛的人群(1 / 2)

中午的陽光變的猛烈起來,汗水濕透了皮褲,於真找了一片樹蔭,那是一顆巨大的柳樹,彎曲的樹幹籠罩了足足半畝地,在樹下一處低窪的地方,看見一個快要幹涸的小水塘。

看來是大水退去後的遺留,幾隻河蝦在奮力地掙紮著。

於真重重地坐在樹根上,死貓早就蹦下去找水喝了,於真拿起小鍋也跟了上來。

歇了片刻,拿出小鍋,灌滿水,毫不客氣的,把那幾隻河蝦給清理幹淨了。

嘴裏嚼著一根蝦腿,死貓就躺在於真邊上,嘴裏有一口沒一口的嚼著於真的殘羹剩飯。

“你就這麼跟著我?我還不知道去哪呢,活該你倒黴。”

“你是貓,還是虎啊,瘦不拉幾的,偏偏額頭上還印個王字”

“算了,老子也認了,咱哥倆就在這世界上混吧,反正餓不死你。”

“你以後就叫小黑吧,怎麼樣?”

“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於真絮絮叨叨的說,小黑斜著眼睛,理都不帶理他的,一人一貓,漸漸的遠去,不多時,於真聲音越來越遠,漸不可聞……

清晨,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了於真,他一骨碌爬起來,吃驚的忘向前方,聲音就是從那裏穿來的。

小黑也站起來了,一臉迷茫的看著他。是兩匹馬,馬蹄急促而有規律,這不是野馬在奔跑。於真隻覺得血往頭上湧,拿起兵工鏟,風一樣的衝向前麵的高坡。小黑離得遠遠的,不理解自己的同伴發什麼瘋。

馬蹄聲已漸漸遠去。看著黃土大道逐漸平息的塵埃,於真放聲大笑起來。眼淚和著鼻涕糊的滿臉,他卻不管不顧,撲倒在黃土地上,又放聲大哭。

這是人類文明的痕跡,它蜿蜒的伸向遠方。

午後的陽光照在無人的古道上,顯得靜謐而蒼涼,他對於真來說,是一條通往未知的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於真找到了人煙,在這即將回到人群的時刻,他卻顯得猶豫,天堂還是地獄?踏步踏這一步呢?在這個世界他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就像一汪潭水,投下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能否把他淹沒?未知是恐怖的,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他,竟生出極大的恐懼來。滿頭的汗水順著下巴顎往下淌。小黑把頭伸過來,用舌頭舔他的汗水,似乎在安慰他。

站在河邊,仔細的用河水洗去身上的汙濁,自製的皮衣已破爛不堪,近半年的摸爬滾打,現在隻堪堪遮體而已。。還是清洗幹淨,綁在身上,幸好背包是軟牛皮的,沒有任何破損。小黑的毛發也再度長了出來,比剛見的時候重了一倍,可見,確實是頭老虎,一隻比較倒黴的小老虎。

邁開大步走在黃土路上,已無所謂到哪,順著這條大路總能見到人煙。路上的腳印,蹄印,車轍越來越密,相信離村莊,城市,越來越近。心中早沒了恐慌,事到臨頭須放膽。轉過一片草甸,人的嘈雜聲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幾輛牛車停在路邊,車上鬥大的宋字迎風招展。於真的心抽了一下。

果然,回到了宋朝,不知皇帝是誰。於真呆呆地看著這群古人,麻袍褐服直達膝蓋,麻布做的褡褳,腳下是草鞋,用木棍暫定。這就是平民的裝束麼?

剛想上去行個禮的,誰知那麻臉中年,陰著一張臉,嫌棄的朝他擺擺手,而後罵罵咧咧的,催促著幾個小廝趕車了。

估計是看著於真一身乞丐打扮,讓人淨而遠之。於真也不生氣,訕訕的報之以笑。

終於見到人了,於真的心情大好,近半年的時間,何等的煎熬,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就這點渴望了,總算是心情放鬆了一些了。

如想想的一樣,宋朝人喜好附庸風雅,來來往往,拿著一柄折扇,一副俊秀生的打扮,真真是好啊,隻要還在地球,什麼都無所謂了,於真歡喜的想到。

跟著人流,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秋風和藹,樹影窈窕,寬廣的玄武湖有如一麵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