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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卿藍看到自家主子的時候,那真是硬生生地嚇了一大跳。怎麼出去的時候還是麵色紅潤有光澤的,回來就變成了麵如菜色一臉灰了?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啊?”看著行屍走肉一般的夏梨,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隻見夏梨機械地轉著脖子,緩緩地把頭移向她,一雙眼睛模模糊糊的,“卿藍啊,我覺得我這一個月都要做噩夢了……”
卿藍微微愣了愣,不明就裏道:“為什麼啊?”不就是去了一趟後山麼,怎麼回來就扯上做噩夢了,難不成在後山碰到什麼妖魔鬼怪了?
“因為我看到了,這麼多的死人……”她說著,把雙手舉起,十指張開翻了翻,可是轉瞬又神神叨叨地開始自言自語:“一個手是幾個指頭來著……”
卿藍看到這,立刻就不淡定了。這莫不是被嚇掉了魂魄,怎麼有種瘋瘋癲癲的感覺?
思及此,她忙彎□子,與仍坐在璿璣背上的她視線一齊,並一把抓著夏梨的手,入手冰涼,也不知是後山的風吹得,還是被嚇得。
“夫人,卿藍今晚和璿璣一起陪你,咱們先泡了熱水澡暖暖身子可好?”
其實,她那個樣子,大多是故意的,可是看到這麼機靈貼心的丫頭,也是狠不下心再自暴自棄了,於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百裏府上的小廝動作快得離譜,她這廂還磨磨唧唧地沒從璿璣背上爬下來呢,那邊屏風後的洗澡水已經熏得滿室氤氳了。
她挪著步子走過去,不知道卿藍從那裏弄來了這不當季的花瓣撒了進去,紅紅的一片,直讓她想起那滿室的猩紅黏膩,雙眼一閉,朝一邊的卿藍咋呼道:“卿藍,趕緊把這些花瓣撈出來,看得我心肝脾肺腎都跟著顫……”
卿藍本來正收拾幹淨衣物,聽到她這麼一聲叫喚,慌忙把手裏的衣服放下,提著裙子就奔了過去,操起一旁的籃子就開始撈花瓣。
夏梨瞧著手忙腳亂的卿藍,心裏頭一陣亂糟糟。
瞧瞧這萬惡的斷袖大軍,都把她折騰成什麼樣了,原本她是多麼蕙質蘭心的一位毓秀公主,就這麼活生生被他們折騰成了一位一驚一乍的玻璃心潑婦。這是作孽,作天大的孽啊。
當然,以上都隻是她的個人臆想。
卿藍丫頭做事一向細作,所以她那花瓣撒得,是層層疊疊密密實實,撈得也是滿頭大汗,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當她把花瓣撈得一絲都不剩時,水也涼了大半,於是乎,又折騰了那幫小廝過來添了次水。
也就是因著這麼一番折騰,洛白進屋的時候,夏梨還沒沐浴完,卻是正趴在浴桶邊上,同卿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卿藍啊,你覺得,我跟著出巡的意義在哪裏?”
卿藍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說,卻也硬著頭皮答了:“意義在於,增進公子和夫人的感情?”
“非也非也,意義是在於把我扔進斷袖堆裏,讓我孤立無援。他一定是想,當我看到情深似海的雲雀和朱雀,又看到癡情至斯的舅舅,定當就會生出些‘世上本應該都是斷袖,這就是斷袖的世界’的想法,於是乎,他也就能順理成章地和舅舅在一起了,唔,一定是這樣……”
卿藍:“……”
屏風外的洛白:“……”
“卿藍啊,你覺得父皇為什麼要把我嫁到奕國來呢?”
卿藍嘴角抽搐,“不……不知道。”
“我覺得吧,他一定是想告訴我,這個滿是基情的世界很危險,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找個很厲害的斷袖來保護我,唔,一定是這樣……”
卿藍:“……”
屏風外的洛白:“……”
兩人同時——完了,腦子真被嚇出毛病來了。
當夏梨拾掇好從屏風裏頭出來之時,迎頭就碰上了站那聽牆根的洛白,她臉上神情一滯,愣了半晌,道:“要不,你也洗洗?”
洛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頭便往床榻的方向去了。
望著他仍舊有些潮濕的頭發,她好像又知道了些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鼻腔一陣酸熱,於是她趕緊橫了根手指放在鼻孔下。作孽作孽,最近果然是陶冶情操陶冶得有些過度,時而不時就會冒出些不合時宜的想象,美男共浴肢體交纏什麼的,才不可能呢。
新月如鉤,漫天的星辰如同黑幕上被蟲蠹出的淺洞。
“我們什麼時候回宮?”夏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夢半醒了,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會問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