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平躺著,闔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恐怕要過些時日,怎麼,想回去了?”
“我有點想小湯圓,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側頭瞧了瞧好似在夢囈的她,沒再說話。不一會,耳邊就傳來了她的平穩的呼吸聲,她又睡著著,唇邊帶著絲讓人心裏很別扭的笑意。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再見到洛青了。
翌日一早,夏梨還抱著錦被睡得歡暢,洛白就起身同朱雀一道去看望同行的靈鷲。
朱雀是洪荒島上一任的護法之一,也是當年同靈鷲一起擁護島主變革的另一位護法,所以他同靈鷲,算是關係不錯的故交。前兩日一直繞著六芒打轉,如今經牧王爺提醒,洛白才念起,府上還住著位性命垂危的傷患。
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黑刃白刃兩個小娃娃正趴在靈鷲的床沿淺睡,赫連看到他們進來,機警地圍著他們繞了一圈,隨後又掃著長尾,趴回了床榻跟前。
朱雀在路上聽他們說了些情況,此番心裏很是焦急,他快步走了幾步,便偎到床邊把起了脈。一旁的兩個小娃娃被驚醒,迷迷糊糊地剛要祭出武器,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突然瞪大了雙眼。
“朱雀叔叔?!”說話間就有些激動,好似見到了親人一般。
朱雀朝他們二人露齒一笑,算是招呼,隨後便一臉認真地開始把脈。
靈鷲的情況他也算事先了解過了,可是如今看來他了解的堪堪隻是冰山一角,她體內髒器受了重挫,傷血久淤,經脈俱損,如果不是有五芝白詰草吊著,恐怕老早就斷了這最後一口氣了。
而這麼些天來,她隻靠靈藥續命,粒米未盡,臉色已是青白得同死人無異了,怎麼看,都是強弩之末的命相。
“哎呀呀,姑姑怎麼樣了……”白刃苦著一張臉,怯生生地望著朱雀眉頭緊鎖的樣子。
朱雀沉默了一會兒,將靈鷲的手重新放入錦被中,才開口:“姑姑沒事,過幾天就能醒了,叔叔這就回去給姑姑配藥。”
“真的嗎?”黑刃的眼泡腫腫的,也不知是哭腫的,還是近日沒有睡好,總之看著是分外的讓人不忍。
“真的。”朱雀說著就起身,暗暗對著身後的洛白和牧徊使了使眼色,約摸是當著兩個小娃娃的麵兒不好說明,要求回房再續。
二人心領神會,便跟著朱雀走了出去。待到彎過了好幾個回廊,確定再怎麼都不會被黑白童子聽到,朱雀才重重籲了口氣開口:“情況很糟糕,要是不想辦法逼出淤血,即使有五芝白詰草,她也頂多還能撐上三天。”
一聽這話,其餘二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朱雀看著二人的表情,直接開誠布公地說明:“現在百裏失蹤了,你們二人的有傷在身,需要養傷以防萬一,用內力逼出淤血這事由我來做,島主對我有恩,靈鷲也是我多年好友,這事,我義不容辭……”
“我反對!”聽到這個聲音,三人齊齊回頭,卻見雲雀鐵青著一張臉倚著回廊的青石柱,他周身纏著密密匝匝的煞氣,差點煞得方圓幾裏寸草不生。
這是冷麵夫君保護弱妻的經典場麵。咦,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洛牧二人緘口不語,就這麼涼涼地看著這二人。唔,夫妻問題,旁人的確是不好參與。
雲雀幾步跨到了三人跟前,一字一頓地眯眼對著朱雀重複:“我反對!”
“這是我已經決定了的事,你不要來攙和……”朱雀難得繃起了臉,眉宇間也升騰起了些許不耐。
“我來做!”雲雀的神色很篤定。
朱雀側頭看他,忽閃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你,你……”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我功力比你高得多,你不要說你不知道我一直讓著你,所以,不要反駁,就這麼決定了。”他的語氣完全不容置疑。
三人:“……”
既然反駁不了,也就隻能接受,於是幾人商量了下細節,便抬腳往靈鷲的住處去。
“公子,公子……”
可他們幾人剛轉過一扇拱門,就見前頭蒼白著臉的卿藍急急地跑過來,甚至腳下一個不穩,撲到了幾人腳邊。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滿頭都是汗珠,嘴唇還微微哆嗦著,看著很是驚惶,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起身,就抓住洛白的衣襟下擺,紅著眼眶道:“公子,夫人,夫人沒有呼吸了……”
洛白瞳孔一縮,跨著大步就繞過了擋路的卿藍,腳下生風地往夏梨的廂房狂奔而去。
怎麼會,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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