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零七 金陵風華、我欲淩天33(2 / 2)

風司冥不想做那個沒有好下場的男人。更不願自己的女人沒有好下場。也許現在還來得及。

人生不會重來,沒有機會讓你再重演,你是導演,你主宰,你控製,你決定你要愛怎樣的人,有怎樣的歸宿,經營怎樣的事業,過怎樣的生活。

嚴稼軒跟風司冥說,除非你自己也是個詩人,詩人可以把這些痛用來寫作,否則你隻會有這世俗的痛苦和分裂感,你一天在兩難地愛著,因為你最後甚至都是為了奉獻給愛而愛,你這樣是純粹的犧牲。

風司冥問他,那我該怎麼辦?

嚴稼軒說,自己要更強大。你還在不斷成熟,你首先要做獨立的人。女人獨立是天職,然後就能更自由地去愛,去判斷。你現在追求才子,隻是因為你還不覺得自己思想獨立。你看你花了多大的代價去完善自己,最後難道還是落於委身才子的命嗎?求別人,還不如向自己求,向思想求,如果你強大了,你就能更無私地去愛了。想讓你看到另一種自我之路。

風司冥真是感謝上天在我這樣迷茫的時候,給了我一個這樣好的朋友,簡直就是深懂我苦痛指點迷津的智者。

風司冥從前從未真的想過,一直以來,我對才華的愛慕也是無關於純粹感情的“求”,我愛的是我缺乏的知識和思想,很可能不是那個人,真正的原因則是自己不強大。

舞傾城和莫初盲目地愛上了他,無視他是否真的合適我,無視他身上很多很核心,很致命的缺陷,隻因為他有我仰慕的思想,獨立的價值觀。那時我也隱隱懷疑過那段愛的真偽--\"也許我愛的不是這個人,卻豔羨他內心的信仰和他與藝術的交融。閱曆和思想上的溝渠讓我們沒辦法平等,這是讓人有些絕望的事實。他的狀態讓我喜歡,篤定的內心,無求他人的認同。因為這些,可以忽視他千百個普通和不足。這愛,是盲目,似又不是。\"

而風司冥又很愚蠢地拒絕了值得我去愛的人,無視他身上閃光的人格,對我無私的愛,隻因為我自己太軟弱,沒有安全感,期望他來給我我當時所想要的生活。時過境遷,我才知道,我曾渾然不知地愛過他,隻是因為沒有自信,沒有安全感,從而沒有能力和耐心去認識它。

或許最終,我們不可能對人無所求,在愛情裏。可是我們應該去求的是什麼?不應該是物質,也不應該是思想。這些都應該向自己去求,自己去完善。我們應該去求的,是善,是美,是溫暖,是愛,是平等的交流,是積極健康的影響,更是給與。

為什麼你們懂得比我早,不需要經過摸索提煉就可以做出對的選擇?難道這都是與生俱來的智慧麼?

可是,如果我懂得晚,但我的選擇是經曆過摸索和總結的,吃過虧的,被教訓過的,痛過之後的選擇,我是否會更珍惜這選擇裏的深刻,我是否會更確定,更安心?但願。一切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