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往死裏打!我不信這賤骨頭能有多硬。”莫懷仁氣急敗壞,在這方圓百十裏地盤上,還沒有人敢當麵這樣頂撞他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小屁孩。
左邊持鞭家丁立即揮著手裏的皮鞭,上前沒頭沒腦的一頓狠抽,鞭梢如雨點般一一落在狗娃的身上,刀割一般劇痛。他咬緊牙關,哼也不哼一聲,隻是緊緊的收縮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鮮血再一次從嘴角流出。
“小雜種還死硬,加刑,加刑!”
四名大漢立即上前,把狗娃四肢固定在一個長方形條桌上,腳腕手腕都被鐵銬銬著,一家丁手拿鐵錘,獰笑著掰開他緊握的拳頭,揮起鐵錘,“呼”的一聲砸在左手小指上。
“啊……”一聲長長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在這偌大的莊園裏,顯得格外的淒利和陰森!
狗娃感覺全身都在痙攣,冷汗濕遍了薄薄的衣衫,牙齒不知是由於疼痛還是寒冷,嗑磕磕的發抖。
錦衣胖漢得意的笑道:“說吧,說了就放你回家,如果不說,哼,把你腳趾手指一個個就這樣敲碎了。”
“莫懷仁,我日你祖宗,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狗娃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老子要殺了你全家報仇!”
“哦,你是蕭成山的兒子?”哪個叫莫懷仁的胖漢心裏一驚,看不出蕭老焉的兒子居然有這般狠勁,這些窮骨頭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強啊。
“是又怎樣?有種就把老子立馬殺了。”
財主莫懷仁沉吟著,雙眼陰鷙地看著被固定在條桌上的蕭狗娃,原來是來為他姐姐蕭紅報仇來的。
想起蕭紅,莫懷仁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雖然是一個農家女子,卻長得細皮嫩肉,麵如新月,腰似細柳,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也多有不如。他數次找人從中說媒,欲納為第七房姨太太,無奈蕭成山死活不肯,借口女兒太小,諸多推脫,終於被他尋了一個機會,命家丁搶了回來,勸說不成,就來了一個霸王硬上弓。心滿意足之下,放鬆了看管,被她逃回家裏,第二天就上了吊。
“這是個禍胎,必須要斬草除根!”他對身邊的家丁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家丁點點頭,心領神會,提刀逼近蕭狗娃,低聲道:“小子,別怨大爺心狠手辣,要怨就怨你自己不自量力。”舉刀斬了下去。
蕭狗娃緩緩閉上雙眼,自以為必死,突聽一陣“嘿嘿嘿”聲,由遠而近,聲音不大,卻如重錘擊胸,在場之人都是心旌搖動,頭昏目眩。
狗娃等了一會不見鋼刀落下,側頭一看,隻見那家丁麵露驚恐,手舉樸刀,一動也不能動,像是被鬼定了身。莫懷仁和其餘家丁全都驚慌失措,正想拔腿逃跑,恍然間光線一暗,屋裏多了一人,一個白發戟張,身材高大的老人。
老人冷削的看了萎縮在屋角的莫懷仁和三個家丁一眼,突然飛起一腳,持刀家丁一百多斤的身驅“呼”的飛向牆壁,轟然一聲,牆壁破了一個大洞,家丁滾進隔壁房間,不見一聲呼痛的聲音,也不知是死是活。
老人走近狗娃,大手閃電般一拂,固定在四肢的鐵圈幾乎同時啪嗒斷開,他左手提起狗娃,也不見如何作勢,就到了門口,莫懷仁眼睛一花,老人和蕭狗娃都不見了。
三個家丁這才戰戰兢兢出了一口氣,走近條桌一看,三人麵麵相覷,矯舌難下,四隻鐵圈是被硬生生扭斷的,剛才他如果在大家頭上也這麼一拂,那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