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聲很輕的枯枝斷裂聲,狗娃尋聲看去,終於發現一頭形狀如貓似的動物,雙眼正牢牢盯住他,時刻準備出擊的樣子。
多虧了他警惕性夠高,及時躲向了樹後,這是一頭成年雪豹,全身灰白,厚厚的皮毛上是一圈圈暗褐色的條紋,頭小尾長,四肢健壯有力,齒尖爪利,性情十分凶猛。見狗娃躲入樹後,距離四五米就猛撲過來,長長的利爪在寒風裏呼嘯而至。狗娃一個“智深醉酒”,向右一閃,讓過兩對前爪,揮刀斬向雪豹的細腰,雪豹見他來得猛惡,腰腹在空中一扭,就勢一滾,鋼刀落空,雪豹龐大的身軀竄出一丈開外。人獸這一撲一閃、一斬一扭,均電光石火,迅捷無比。
雪豹掉轉身子,人獸正麵相對。狗娃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對手,心裏有一絲驚慌,以前從沒有見過這樣凶猛的動物,雖然有武功在身,第一次使用不免讓威力大打折扣,他學的是拳腳功夫,手執鋼刀隻知道亂劈亂砍,完全不成招式。雪豹第二次攻擊時,貼著地麵滑來,他人小身輕,加上慌亂,在騰空飛躍時鋼刀碰上樹枝,拿捏不住跌落地麵,雙手空空,形勢十分不利。
雪豹動作敏捷,尤其那一條長尾,猶如鋼鞭一樣,往往在狗娃閃過利齒尖爪時,順勢“呼”的一聲掃來,幾次生死係於呼吸之間,艱險萬分,衣破褲爛,手臂腰腿皆有傷痕。
狼狽避開幾次殺著之後,雪豹凶焰有所收斂,狗娃也緩過勁來,鎮定了一下心神,決定用伏虎拳與它周旋。
狗娃雙掌一挫,左掌虛晃,雪豹閃避,左腳上跨一步,右掌跟著“老仙運掌”,拍的一聲擊中豹頸,雪豹嗷叫,滾落地麵,由於狗娃氣力太小,手掌上的力道對雪豹夠不成致命威脅,一個翻滾後,雪豹張開大口,對著胸前衝來,他閃身避過。
伏虎拳講究步伐重於拳法,閃避騰挪,輕靈翔動,幾個回合下來,便漸漸摸清了雪豹撲擊的方位、招式,對伏虎拳的實戰功能也有了更深的體會和心得。他腳下閃避,腦子裏不斷思索和總結,雪豹對他已夠不成實質性威脅,隻需按步伐走避,往往看似凶險,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對手的抓、撲、咬、掃。
雪豹幾撲幾咬不中,性情大燥,尾爪並用,把狗娃逼向一顆大樹前,壓縮對手閃避的空間。眼看危險,狗娃突然急中生智,繞大樹滴溜溜一轉,讓開對方雷霆一擊,雪豹兩隻前爪正好撲在樹幹上,晾出了柔軟的豹腹。他看準機會,運神功於臂,“羅漢降魔”,“噗”,全力擊出,這一拳使足了十成玄冥神功,勁透豹皮,震碎了雪豹的內髒。
雪豹哼也沒哼一聲,倒地斃命。
眼看雪豹一動也不動,狗娃兀自不敢相信自己一拳打死了它,上去小心翼翼用腳一踢,豹嘴裏流出鮮血來,他這才確信真的死了。由於緊張過度,再加上用盡了全身力道,他感覺自己像是要虛脫,“噗”的一聲坐在地上,慢慢把神功運轉了一遍,力氣又迅速恢複。
狗娃方知這神功的無窮妙用,難怪師父也有羨慕之意。“師父為什麼不練玄冥神功呢?”上山八年,他和師父交流極少,除了武功上一些疑難,他們很少交談,他也很少主動發問。狗娃本是個愛說愛動的孩子,可這方外絕地,就他和師父兩人,他和誰說去?久而久之,他也變得沉默寡言,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狗娃撿回鋼刀,把雪豹皮剝了,砍成數塊,用樹幹前後穿了,挑著回到住處。前後跑了兩趟,把獵物全部運回,雪豹是很好的食物,他們改善生活的機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