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山學藝(4)(1 / 2)

歐陽飛見了他滿身血汙和傷痕,也不吃驚,更不關心詢問,倒是狗娃主動說了一句“它想吃我,打死了它。”

歐陽飛點點頭,道:“把劍做好。”狗娃回答“知道了,師父。”師徒二人再也無話可說。

第二天一早,歐陽飛把狗娃帶到房前一塊平地,說:“今天開始學劍。”

狗娃心中一陣狂喜,他偷偷見過師父練劍,可惜太遠看不清楚,隻覺得這是一門深奧厲害的武功,師父舞動寶劍時,速度太快,隻見一片寒光,不見人影。如果學得師父的劍法,報仇就有希望了。

狗娃遞過木劍,歐陽飛說一聲:“仔細看清楚了。”當即展開身形,一招一式使了開來。先前幾招狗娃的目光尚可跟上,越到後來,劍招越來越快,招與招連成了一片,劍光謔謔,使劍之人猶如被一巨大光憧護住了。

他激動得渾身冒汗,看的目不轉睛,過了一會,寶劍又慢了下來,一招一式明明白白,凝重而沉穩,仿佛劍上挽了千斤重擔,嘶嘶嘶發出破空之聲,使人愈覺驚心動魄,頭昏目眩。

歐陽飛使得興起,大喝一聲,寶劍突然劈向旁邊一棵楓香樹,“嘩啦”一聲,木劍斬下一兒臂粗的枝椏來,狗娃看的矯舌難下,木劍隻有半指厚,三指闊,被師父灌注真氣,居然利過青鋼寶劍。

歐陽飛回頭發現他張大了嘴巴,一副驚羨的神色,微露暖意,說道:“這是雪山劍法。”然後一招一式使給他看,一邊說劍訣一邊解說,師徒二人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用心,從早到晚,用了三個月時間,總算把七十二路雪山劍法傳授完畢。

雪山劍法飄逸靈動,專揀人關節、穴道劈刺,每次出劍,劍尖顫動,劃出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圓圈,每一劍都罩住對方六個主要穴道,最多可一劍刺傷十二個關鍵部位,端的厲害無比。狗娃初學之時,勁力往往不能透達劍身,劍尖無力,圓圈便不能連貫,一劍刺出,隻能留下兩個劍痕。

狗娃也不氣餒,晝夜練劍不息。這一日,他練到第十二路“老梅橫枝”,身體右斜,劍身抖動,斜刺而出,劍尖嗡嗡作響,第一個圓圈使完,餘勁未消,第二個、第三個圓圈跟著劃出,直到第五個,氣韻連貫,毫無阻塞,心頭大喜,接著“梅雪爭春”、“疏香暗影”、“雪橫秦嶺”…….自然而然,一氣嗬成。狗娃練得興起,從頭使了一遍,七十二路劍法使完,氣息微粗,他坐在地上調息了一遍,物我兩忘,連師父歐陽飛走近身前八尺也未覺察。

歐陽飛來了甚久,見他劍法進展神速,頷首微笑,一直待他調息完畢,方才吩咐道:“我下山走一趟。”

狗娃這才知道師父來了,見他突然要離開,心裏依依難舍,道:“師父,可要徒兒效力?”

歐陽飛道:“專心練習。記住‘綿綿之意,無使斷絕’。”

“是,師父。”狗娃見師父話音未落,身影早已消失在穀口的茫茫風雪裏了,心裏羨慕道:“什麼時候也學得這樣的功夫就好了。”其實他不知道,他所學的玄冥神功比歐陽飛的武功精妙何止十倍?!隻是他現在功力尚淺,無由發揮罷了。

師父走後,狗娃一心一意勤練武功,山中無日月,他專注一事,倒也不覺得寂寞,恍恍惚惚三個月已經過去。

大雪山高可盈天,一年四季冰雪不化,大雪飄飛的時間一年之中十二月到有十個月,漫天的雪花“沙沙沙”的飄揚,喧囂而又寂寥,輕靈而又滯重,猶如仙女撒下的片片雪蓮。雪山劍法創始者正是根據這綿綿不絕、無休無止的大雪,以其絕世的聰明才智而悟出了這套驚世絕俗的武功,所以,後世練此神功的武學者,都能從飄揚的落雪中領悟到若幹新的體會、創意,大雪裏練劍也更加能把劍法的精微之處發揮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