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義結金蘭(2)(1 / 1)

那位鐵師兄拿開手掌,手心裏兩顆門牙,一顆花生粒。三人麵麵相覷,實不敢相信一粒花生讓點蒼派新一代弟子中有第一高手之稱的鐵中玉碎了兩顆門牙,有點邪門。

那位崆峒派姓尹的弟子經驗老道,終於發現蕭霖睡姿有些奇怪,年齡也與打死嶽子玉的那位少年相仿,心中疑惑。

他拿著寶劍,慢慢接近蕭霖,說道:“朋友,光棍眼裏揉不得沙子,你是誰?”

原來蕭霖見鐵中玉一再辱及師父,心中惱怒,揀了一粒花生在手,運起玄冥神功彈了出去。這時見對方識破,假裝睡醒,癡癡呆呆望著那位崆峒派的弟子,問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朋友別裝了,明人不做暗事……”他邊說便伸手來拿蕭霖的肩井穴。

蕭霖肩頭微縮,眼睛一花,跟前人影已失,崆峒弟子一驚,右手挽了一個劍花,護住胸腹。蕭霖用手在他肘部輕輕一抬,寶劍“剁”的一聲飛上了屋頂。

白沉和顧月秀呼喝著左右刺來,蕭霖顧不得傷敵,左手手指在顧月秀青鋼劍上一彈,顧月秀虎口一熱,頓時把握不住,腳下踉蹌,迭出一丈開外。白沉雖然是華山派二弟子,武功紮實,腳步靈活,見蕭霖左手彈掉月秀師妹的寶劍,右手來抓自己手腕,急忙斜退一步,寶劍倒豎,削向對手五指,這一招攻守兼備,十分老道。

蕭霖突然右腳踢向他膝蓋,白沉後仰,翻身避開,腳下收不住,正好跌在顧月秀身上,這連串的攻守,逼得他透不過氣來,好在蕭霖沒有連續追殺,這才有空喘息,一凝神卻突然感覺自己左手抓住一團軟綿綿、溫膩膩的物事,回頭一看,知是按在了月秀師妹的豐乳上,急忙縮手,低低地對顧月秀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顧月秀被蕭霖一指彈得氣血翻湧,腳下收拾不住,跌倒在地,正想爬起,突然白沉也撲了過來,手掌正巧抓在自己胸脯上。她腦袋突然“嗡”的一聲,心慌意亂,全身軟綿綿的沒了一絲兒力氣。聽得白沉道歉,愈發慌亂,心髒怦怦砰的似要跳出腔外,臉紅得滴出血來。心裏五味雜陳,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一絲絲惱怒,也有一絲絲喜悅。

鐵中玉見蕭霖三招兩式就擊退白沉、彈飛崆峒尹誌敬和月秀師妹的手中長劍,心頭十分震驚,隻得硬著頭皮,長劍一探,削向蕭霖手臂,蕭霖先聽他大言炎炎,有心要折辱一番,腳下斜跨一步,對手寶劍落空,右手二指使一個“二龍搶珠”,嗖地點到他雙眼,鐵中玉回劍閃躲,下盤頓時空虛,蕭霖左腳一勾,鐵中玉站立不穩,屁股著地,重重摔在地板上,三人中以他敗得最狼狽難堪。

蕭霖上前踏住胸膛,揶揄道:“點蒼劍法天下無敵,起來鬥啊,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雪山派蕭霖!”

四人同時一驚。

鐵中玉技不如人,嘴卻硬氣,憤憤道:“哼,小爺我隻是點蒼末流弟子而已,打贏我又怎樣?有種就給爺爺一個痛快!”

蕭霖腳上用勁,對方胸前嚓嚓斷了兩根胸骨,鐵中玉幾欲痛昏,麵上黃豆大的汗粒順著脖子下流,口裏兀自不肯示弱,破口大罵。蕭霖腳上加力,鐵中玉立時暈了過去。他本欲殺了鐵中玉,但見他骨頭夠硬,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很是佩服,心裏便起了相惜之意,略施懲罰饒過了他。

尹誌敬見他“踩死”了鐵中玉,目呲欲裂,不顧性命撲上來,“陰陽雙撞掌”直擊胸腹,蕭霖弓步上前,一個“野馬分鬃”,雙臂隔開,順手點了期門穴,尹誌敬栽倒在地。

七大門派的四大弟子在蕭霖手中都沒有走完一招便被擊倒,白沉心在下沉,他扶起顧月秀,二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白沉平時勤奮用功,武功基礎紮實,這次師父派他單獨出來辦事,就是給他一次曆練的機會。嶽子玉死後,華山派弟子中以他為尊,也以他武功最好,光大華山門簷便落在他身上,不想今日一戰,如此不堪一擊,心裏氣餒到極點,對蕭霖道:“白沉技不如人,但要侮辱於我卻不能夠,要殺要剮隨你便。”他回頭看了顧月秀一眼,小聲道:“不過,我請你放過顧師妹,這件事與她無關。”

顧月秀還在為剛才的事心頭鹿鹿,這時突然聽他向敵人為自己求情,心裏感動得一塌塗地,從背後閃出來,“你把我們一起殺了吧!”

白沉一驚,叫道:“師妹你……”

顧月秀大膽地看著他,不顧一切說道:“白師兄,你…..死了我還能活嗎?”那“你”字說得細如蚊呐,幸虧蕭霖內力夠強,才聽得清楚。

白沉眼裏淚光點點。二人私下裏相互傾慕,一顆心都牢牢係在對方身上,苦於一直沒有傾述的機會,這時要死了,才不顧一切說了出來,方知對方真心如斯,一時間心潮澎湃,渾忘了死亡的恐懼。

蕭霖微微一笑,道:“都想死?嘿嘿,我偏要你們活。”

白沉和顧月秀心一涼,不知道這小煞星下一步會用什麼更殘酷的法子來折磨他們,麵色蒼白,雙手簌簌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