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子。已經死去二十多年了。怎麼會回來呢?
這個世間長相相似的大有人在,碰上一個長相差不多的,也不算什麼新鮮事。
隻是,那二十年前的記憶。猶如潮水,湧入他心扉,再看吳納的長相,實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尤其是,他還穿著一身迷彩服。好像當年那個小子,穿著迷彩服。
除了那雙眼睛似是滄桑已經,其他地方,簡直完全相同。
“班長”。簡單二字,卻猶如陣陣雷擊一般。
小飯館的老板,昔日的班長,此刻不敢置信看著吳納,全身猶如電擊一般。顫抖不已。
最終,吳納選擇了相見。哪怕,自己的經曆無人可信,可眼前這人,是自己的班長。猶如父母一般,教導自己餘載的班長!
二字之聲,很輕,輕到遠處人,根本聽不到。
可就是這倆個簡單的字。飽含吳納多年不忘的恩情。
是眼前這今年過知非之年的人,曾經一手把他帶起來。是眼前這個五十多歲,滿是滄桑的人,教會了他所謂的做人,所謂的信念,還有那些縱橫戰場百戰不負的軍事技巧。
是這個人,告訴了自己。生命重耍,榮譽重要,但為了尊嚴。寧可舍棄生命與榮譽!
是這個人。讓自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熱血爺們!
“班長!”吳納又一聲,喊響了呆滯在他麵前的班長。
“先生,您,認錯人了吧?”話雖是這樣說,可吳納班長的臉上,早已流滿熱淚。
“班長,我是納!我回來了!我還活著,我回來看您了!“吳納伸出有辦大臂。一把摟住這個腿瘸了,腳也坡了,早已被歲月代替熱血的班長!
昔日,那個。把他從娃娃帶成爺們,教他做人,如兄如父親班長,此刻被他靜靜抱在懷中。
身子顫抖,猶如雷擊一般,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帶出來的小兵崽子,真的回到他麵拚了。
這個世界,也許有人相貌相似,可名字,那個無意間起的小名,難道也會一樣?
粗糙大手,不敢置信的探出,想要摸一下這張剛毅的麵孔。看看,是不是當年那個小崽子。
但是。在即將觸到吳納臉龐時,他停下了舉動。
顫抖的大手,此刻竟然有些畏懼,有些膽怯,不敢再往前探!
淚水。在吳納眼眶打轉。吳納不是不想放聲哭出。而是,他的班長,曾經告訴他,爺們,生來不能流眼淚!
吳納,不敢哭。看著自己班長,被歲月碾壓,這還是當年那個拚著一身狠,敢把皇帝拉下馬朵的鐵血漢子麼?
此刻,他,竟然膽怯了。竟然畏懼了。
“班長,我是小納,那個小崽子,回來了!”
一句簡單的話,卻包含著深厚感情!
誰說這個世界就真的虛偽了?誰說,這個世界真的淡漠感情了?
暮色下,昏暗燈光,一老一少,倆個大老爺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那是一份闊別二十年。一起流血流汗,一起受苦,一起歡笑。才能醞釀出的摯深感情。
誰說這個世界沒有兄弟感情?
久別餘載,再相見,更勝昔日親兄弟!
他們是一群真正的爺們。
他們脫下了軍裝,卻依然不忘自己是個軍人。
他們離開了部隊,但永遠會記得,當年一起流血摸爬滾打的兄弟!
他們,才是這個時代,最值得敬佩的人。
他們曾經用血肉鑄就了不敗的長城,今日,他們在繁華世俗下,再次相見。
熱自盈眶。
兄弟之情,豈會是那些不懂真摯感情的人,能夠理解的?
周圍是無法理解,不敢置信的目光!甚至,這些目光還夾雜著其他曖昧與遐想!
圍觀人的思想,玷汙了這份真誠的感情!
在這個物欲喧囂的年代。他們的思想,配不上看這一場兄弟再重
“班長!我是小納,當年那個小崽子,回來了!”
他瞪著虎目,看著他。久違的淚水,早已滿流麵容。
雖然無法相信。雖然無法理解。
可當年那個小崽子,真的就在眼前。
二十年,吳納離開地球。但依然保持著當年的容貌,一如隻在記憶中才會出現的麵容。
秋風下,那個稚嫩笑容。卻是經久捶打,變得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