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沒想到遊奇反應竟然這麼強烈,一愣之下搖了搖頭笑道:“不錯,正是那個東西……”他一句話沒說完,遊奇便已急聲道:“要是有那個……終之神跡的話,你們的‘神’一定會出現麼?”
洪荒有些奇怪的看這遊奇異樣的反應,但還是笑了笑道:“這個我可不敢確定,不過,天禁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個終之神跡和我們的神有著莫大的聯係。但根據那句話來說,神是應該會出現的。”
他話音剛落,遊奇又急切的,一連串的問道:“若是你們的神顯身的話,他……他有能力使這裏不被滅亡麼?他能夠阻住那些攻來的人麼?”
洪荒雖然不知道有起源和這樣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嗬嗬,他可是神啊!所擁有的是神的力量,並非我們這些人可比擬的。”他側過頭,笑著說道,“遊兄弟,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去尋那個終之神跡罷?”
遊奇道:“為什麼不可以?”
洪荒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自有終之神跡這個傳說已來,已經近一百年了,別說是尋來,就連見過它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的人都沒有一個。部族的人都認為終之神跡隻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但我們天禁的人知道,終之神跡是存在的,因為神曾經告訴過我們,他的力量,便是從那裏獲得的。但是這個東西此刻究竟是否還存在於這世界的某個角落,卻是誰也不知曉的。”
遊奇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這次洪荒愣住了,溫文的笑容像是凍僵了一般,過了好久才很勉強的笑道:“遊……遊兄弟,你說的這個玩笑可不太好笑啊。”
遊奇道:“我說的是真的。”他知洪荒不信,便將自己如何到了獅山,如何從獅山中得到那塊石子,以及如何又從山崖上跌落時遺落的時候將其失落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講給洪荒聽了。洪荒一言不發的聽著,眼睛越睜越大,平穩如水的麵龐激動的波瀾四起,像是在經曆一場不可思議的夢一般。
直到遊奇說完了很久之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低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若如遊兄弟所說,那個莫名山穀距此有千裏之遙,那石……終之神跡又混在一堆亂石當中,我怕一一辨識的話,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遊奇笑著拍了拍胸膛道:“反正我還有幾天能活,就由我領路去唄!雖然那石子看起來樣子毫不起眼,但還是有著一種與尋常石塊不一樣的感覺,我相信自己應該能辨識得出。”
洪荒的眼眶突然濕潤了,他用力握住遊奇的手,道:“遊兄弟……這等大恩,讓我洪某何以為報?!”
遊奇笑道:“洪先生,雖然我們剛剛相識,我也知道你是好人,張三爺和李四爺也都是好人,我隻是不想好人受到傷害。”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遊奇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了,洪荒使張三亨進竹林來將遊奇相扶回木屋休息,遊奇與張三亨走後,諾大一個竹林,隻剩下洪荒,以及他身後那個身披麻衣、一動不動的男子。
洪荒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望著那一輪依然升道正中的太陽,一動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洪荒突然回身朝那麻衣人一笑,說道:“這一回,你可立了大功了,要我上你些什麼?”
那麻衣人躬下身子,聲音如同銳器向磨一般的難聽:“屬下能有機會為將軍效命,實乃萬世之福,那有什麼功勞可言?”
洪荒溫文的笑了笑,說道:“我也是想不到,開陽那雜種為這終之神跡費盡了心思,但結果還是要落在我曜光的手裏,”他一臉溫然如玉的笑意望著那麻衣人,“嗬嗬,你知道什麼是天意麼?這便是天意了。”
麻衣人啞然道:“曜光將軍您洪福齊天,這東西落在您手裏也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
洪荒哈哈一笑,說道:“你很會說話,很會討人歡喜啊。”他麵容突然一肅,“不錯,我便是要將這世上的一切都握在我的手心裏,嘿嘿,什麼元帥,什麼神,什麼天禁,什麼弑神,隻不過都是我登上最高處的墊腳石罷了!”
他回過頭來,對那麻衣人說道:“那東西入手,你是首功,我定要大大的獎賞於你。你說,想要什麼?”
麻衣人沉默了一會兒,啞聲說道:“將軍大功告成之後,屬下隻想請將軍把那遊奇賜下與我,還望將軍恩準。”
洪荒一笑,道:“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怎麼,你對他很有興趣麼?”
麻衣人突然笑了起來,嘎嘎桀桀,比夜梟更要難聽幾分,他笑道:“當然,他曾送我這份大禮,我可不能不報還給他啊!”他緩緩掀下頭罩,一張由破碎、扭曲的臉孔顯露了出來,這也曾經是一張迷人英俊的臉龐,此時就像是一幅被扯碎又重新拚湊起來得畫一般,上麵密密麻麻橫橫豎豎盡是針線縫合的痕跡。但那一雙含著迷人笑意的眼睛卻依然如夕,也是唯一能看出他昔日形影的一絲痕跡,他便是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