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奇笑道:“洪先生適才不是說改日再行麼?”
洪荒道:“洪某適才是為了遊兄弟的身體打算,不過此時洪某已將有兄弟體內那冰障壓製住,已無大礙了。”
遊奇道:“已無大礙?那洪先生的意思是說,還是有小礙得了?”
洪荒心中著急,但還是耐著性子道:“這點遊兄弟敬可放心,隻要洪某能得到那個東西,事後定會替遊兄弟解除冰障的痛苦。”他心中卻說的是,“解除痛苦的唯一法子,便是宰了你。”
“哦?”遊奇一臉很是不解的道,“洪先生不是曾說那個東西是你們的‘神’的麼?怎麼變成了是你要得到?究竟是誰想要那東西?”
洪荒一愣,道:“這個……這個……當然是我們的‘神’需要那東西了,我的意思是暫時替他保存。”他雖然保持著溫和笑意,但皺緊的眉間已經泄露出他心中的不耐。遊奇眼中更有中似有若無的笑意,讓洪荒忍不住想要一拳將他打得粉身碎骨,但洪荒隻要一想到,若是遊奇抵死不順從,自己的一切便都成了泡影了,便隻得忍耐下去。
“哦,原來是這樣,”遊奇一臉恍然大悟,剛要想些什麼再調侃洪荒幾句,突然想到李四合衣衫上的繪那幾個手勢——“木門外”、“草叢中”、“還給你”,心中感到奇怪,不知這幾個手勢所表示的是什麼意思,便說道:“好罷,咱們走吧。”
洪荒一喜,深深向遊奇作了一揖,道:“遊兄弟深明大義,洪某感激不盡。”說著,抓起遊奇的手腕便行。
但才走了兩步,遊奇卻突然叫道:“等一下!”
洪荒停下步子,皺眉道:“遊兄弟怎麼了?”
遊奇嘿嘿一笑道:“一泡尿憋得久了,想解決一下再上路,不知道行不行?”
洪荒皺了皺眉道:“好,請便罷。”卻也不放開遊奇的手。
遊奇笑道:“洪先生怕我跑了?還是想用你的手幫我方便?”
洪荒笑容一頓,又立時笑道:“遊兄弟可真會開玩笑。”說著便放開了手。
遊奇向回走了幾步,到了木門邊上,果然看到有一篷已枯的莙草,但枯草齊膝而深且又稠密,看不見裏麵有什麼物事,而洪荒又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卻又不便撥草去尋。
遊奇裝作解開褲帶,裝成小便的姿勢呆立了一會兒,轉過頭來歎氣道:“洪先生,不成。”
洪荒皺眉道:“怎麼了?”
遊奇又歎氣道:“小時候我一次小便的時候,旁邊有一隻大狼狗盯著,我被它看的發毛,便踢了它一腳,誰知道那隻狗回身便咬了我一口,因此從那時候起,隻要被什麼東西看著,我就便不出來。”
洪荒的笑意已僵硬的很,但還是溫和的笑著道:“那也沒什麼,心理障礙罷了。”說著,他便轉過頭去。
遊奇見他轉開視線,立時蹲下身去,撥開枯草從。果然,草叢中靜靜臥著一個物事。遊奇一見便愣住了,因為那是一顆貌不驚人的小石子。
遊奇心中一驚,立時俯身拾起,指尖才剛剛觸到石子,心中便似過了電一般的一震,立時便已心生感應——這顆石子不是他遺失在山穀中的“終之神跡”,又是什麼?
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相遇後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擁抱。緊緊地擁抱,巴不得把對方壓進自己身體中那般用力的擁抱。
遊奇將那顆石子再次握在手中心中陡然升起了這樣的感覺,那顆石子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不僅自動牢牢緊緊的吸靠在遊奇手心中,且還似乎是想要鑽進遊奇的身體裏麵去一般。
不,不是感覺,而是真的鑽進了遊奇的體內,並不是那顆叫做終之神跡的石子,而是力量——一種巨大無比、磅礴無匹、宏洪無儔的能量,像是洶湧澎湃的海嘯一般,無比疾迅的湧入到遊奇的身體中去,澎湃、充盈,一直充盈到他身體中每一塊肌肉、每一個骨骼、每一條筋腱、每一條血、每一個細胞中都不斷呻吟。
這呻吟與冰障發作時的痛苦呻吟不同,而是愉悅的、快樂的,是組成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快樂的大叫。
雖然洪荒也曾為了抑製遊奇體內的冰障,而將自己洪水一般巨大的生體能量灌注入到他的身體中,雖然暫時能夠抑製住冰障之毒,但是那種對卻是強迫讓虛弱的身體接受的,所以在抑製住冰障的同時,也深入的毀壞了遊奇的身體。
而此時,這種能量比之更為龐大、渾厚,但是遊奇的身體卻是主動的、迎合的接受。兩者的區分變就像是粗魯的強暴,與兩情相悅地交歡一般的反差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