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澤大導師的房間裏跟隨著他打坐,也絕對是一件不容易事情。
至少在林克還必須拔出他的騎士大劍才能夠跨進大廳廳門的時候,他是絕對做不到的,剛開始時候的他,還沒有走近到雷澤大導師的身前,就已經是汗流浹背,握著騎士大劍的手不斷地輕顫著,簡直都有了點克製不住想一劍砍向雷澤大導師的衝動。
畢竟這種無形無質,但又實實在在的壓力,最容易讓人難以壓抑。
直到後來他可以借著握著大劍的劍柄來穩定心神,不需要再把劍拔出來的時候,他才能夠在雷澤大導師的房間裏麵跟著雷澤大導師打坐上一時片刻。
但是那種滋味是絕不好受的!
當林克全身肌肉都處在那種極度緊張下麵的崩緊狀態的時候,強行讓自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的感覺,簡直讓林克覺得比接受最嚴酷的訓練的時候還要累。
可以,在每一次林克踏進雷澤大導師的房子到離開的時間,不管事實上不過是多麼短暫,都足以讓林克覺得是漫長得仿佛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煎熬。
如果不是林克明白這是一個訓練自己的意誌與定力的最好的機會,這樣的滋味絕對是嚐過了第一次就不會再想著要再來第二次。
也就是林克這種被一群老變態給折騰出來的變態,才會這麼明明每一次都痛苦得要死,但就是這麼一次又一次地每都往這個地方跑,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那樣子的煎熬,哪怕是加爾文導師在這裏,看到他的這種做法,也一定會堅起大拇指誇讚他一聲:“夠變態!”
當然,林克從這樣的一種磨練裏麵,得到的好處,也絕對是足夠巨大的。
在太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6上麵,已經沒有任何一名騎士,或者任何一名強者,真正能夠有經常麵對凶險與死亡威脅的機會了,而一些屬於戰鬥中最重要的氣質的東西,又不是通過係統的學習與思考,就可以培養出來的東西。
像林克這樣能夠一年多來,每都掙紮在極度危險的邊緣的遭遇,已經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遇得上的事情了。
現在的林克,在這種麵對極度危險的時候,已經可以完全地做到去除一些足以影響他揮的負麵的東西,比如恐懼、比如緊張之類。
單憑這一點,就已經可以使他在真正的戰鬥中,實力再度提升上一個台階了。
林克盤坐在大廳裏麵,卻沒有像雷澤大導師與他的傳人一樣閉上眼睛來,反而是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
他生性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家夥,讓他真的就這麼盤坐著一動不動地冥想,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先前來這裏坐下的時候,選擇閉上眼睛,那是因為要集中全副心神用來調節心裏那種對於危險壓力的反應與本能,在過去的那一年多裏麵,林克在這裏盤坐的時間從極短到最後能坐上半,老斯庫瓦都還以為他轉性了,誇獎了他老半,但事實上林克卻隻是把這當成了一種挑戰,而從來沒有真正地去靜坐冥想過。
現在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已經再影響不到他的心境與反應了,林克也直到今,才有餘力睜開眼睛,第一次真正仔細地打量著雷澤大導師的這個地方。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眼熟!
那株種在雷澤大導師麵前的隻開了一朵花的花樹,看上去居然有那麼幾分眼熟。
林克這些日子來,對於種植花花草草,無論是從典藉裏學來的理論上,還是在其薇拉大導師那裏搬弄花草的實踐上麵,都有了長足的進展,所以要盯著那株花樹看了大半之後,終於確定了,這株花樹跟其薇拉大導師種在院子中心的,那株已經枯死了的花樹,是完全一樣的品種。
有問題啊!
雷澤大導師的這間房子裏沒有任何的其他擺設,卻把一株這樣的花樹種在了大廳裏他盤坐的地方的身前,雖然身為大導師的他可以影響到規則的運作,但至少看上去也是一件非常不協調的事情。
林克在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株種得很不是地方的花樹了,隻不過一直以來,他的全副心神都還放在了對抗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上麵,沒有心思來注意這種東西,所以才一直以來沒有現這株花樹跟其薇拉大導師的那株枯死的是同樣品種而已。
聯想到其薇拉大導師那對於那株種在院中心的枯死的花樹的那種珍惜得不得了的態度,林克就摸著下巴,無聲地壞笑了起來。
這兩株花樹之間,絕對不會是沒有關聯的。
看起來這裏麵似乎有很多八卦可以挖掘啊!
林克在腦海裏盤算了一番挖掘八卦的下手流程,這才把眼光從那株花樹的身上移了開來,開始打量著其他的東西。
不過雷澤大導師空蕩蕩的房間裏,也確實沒有其他什麼可以打量的,所以林克很快地把眼光移到了那名盤坐在他對麵的雷澤大導師的傳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