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實在是陰險啊!
直到現在,齊帕想起剛才林克的表現,對現在正站在自己身邊,一臉人畜無害陽光少年表現的林克,都覺得心裏還多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雖然這整個計劃看上去步驟很簡單,但這裏麵包含著對費姆的性格與心理的判斷,包含著對於時機跟眼前局麵的把握,就在那麼短短的時間裏麵,而且還是僅僅根據自己剛剛口述的一些情況,林克就可以做出這麼精準的判斷,而且當機立斷地搞出眼前的這一出來,齊帕自問腦筋轉得也不算慢了,但比起林克這個家夥來,好像確實還是要差那麼一些的。
“嗯”,齊帕自我安慰著:“關鍵是自己沒有這個家夥這麼陰險!”
經過剛才那一幕之後,齊帕隱約之間有點覺得,或許林克這個家夥能夠擔任巴伐爾帝國使團的席護衛官,所依靠的並隻不是他那到現在還讓人看不清楚的實力,可能更多的是因為這個子在碰到什麼事情的時候,腦袋裏總是能浮出些希奇古怪但又總是別有用意的想法來,真正在對敵的時候,碰到這樣的一個對手,實在足以讓人進退失據,防不勝防。
就像那在哈貝城裏的表現,雖當時齊帕也是蠻感動的,但現在想想,開始漸漸覺得林克這個家夥或許還有著什麼其他的用意,絕不會是這麼簡單。
“齊帕大人,剛剛是我魯莽了”,費姆彎下腰,向齊帕行了個大禮:“我向您鄭重地道歉!”
齊帕對他的刁難,早就在費姆的意料之中,甚至於他現在對於齊帕還有心情刁難他,雖然心裏覺得很憤怒,但理智上講,反倒是還有那麼一點欣喜的感覺。
畢竟隻要這個家夥還肯調侃自己,雖然難堪,但總算還有些可以挽回的可能,反倒是要眼前這個齊帕當真是拉下了臉來要跟自己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那可就意味著完全沒戲了。
至於齊帕現在的態度,費姆也早就已經有所準備了,剛剛他決定開口懇求齊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肯定會有這樣的場麵出現,而他也在那同時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眼前等待著他的是怎麼樣沒麵子的場麵,隻要還有一線的希望,他也會咬著牙,放低姿態,先忍受下來。
他平日裏表現得囂張得不行的模樣,其實原本就是對於時候家族已經淪落為貧民的那段日子的生活的恐懼,而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也絕不能夠允許自己再回到那種一無所有的狀態當中去。
為了這個目的,他完全可以不惜一切,一點的侮辱又算得了什麼。
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十倍百倍地向眼前這個把他陷害到這種地步的齊帕討回來!
可憐的齊帕,還不知道這場由林克搞出來的事情,在費姆的心裏麵,已經都把帳記在了他的頭上,不過他還是有點兒詫異眼前這個費姆的表現的。
對於一直以來,都對佩裏格忠心耿耿的他,當然也知曉了撒卡拉帝國的皇室正在準備削減佩裏格大人權力的事情,而將這座威茲堡割讓給第十一軍政院管轄,更是一件很具有象征意義的事情,是以他們這些第四軍政院裏的核心人物,對於這幾年來在威茲城裏生的一切,都還是比較關注的,而費姆這個被專門挑選出來到這裏來擔任護城官,專門來跟原來第四軍政院留下來的老臣達克城主打對台的家夥,齊帕當然也不會陌生,這也是剛剛他能夠一下子對林克出這個費姆的資料的原因。
不過在齊帕的印像裏麵,費姆這個家夥好像一直都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在威茲城裏對待貧民殘暴不堪,仗著潘柏爾家族的勢力,經常無理取鬧地找達克城主還有那一幫第四軍政院留下來的老人們的麻煩,簡直就是一個被人當槍使還自己洋洋得意的暴戶加二傻子型的人物,今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倒還比較符合他原來認識裏的費姆的形像,但讓齊帕沒想到的是,這個費姆大人居然好像還有著能屈能伸的一麵。
這些個家夥,怎麼好像一個兩個都很不簡單的樣子。
“費姆大人這是幹什麼?齊帕哪裏擔當得起?”齊帕皺起了眉頭,臉上堆起了很虛假的笑意,道:“是我們阻撓了費姆大人辦事,是我們應該陪罪才對,隻要費姆大人肯放過我們,我們就千恩萬謝了,哪裏還敢有什麼其他的話哩!”
“公務?哪有什麼公務?”費姆也真是做得出來,瞪大了眼睛裝傻,笑著向齊帕道:“剛剛都是在跟齊帕大人開玩笑呢!”
“你們”,他霍然轉過頭去,對那些已經有點嚇傻了的衛士們叫道:“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去,先把齊帕大人的那兩位朋友送回去!”
“是!”那些衛兵連大氣都不敢出,聲地低應了一聲,轉身就向那兩位貧民走去。
這些個費姆大人的親信衛兵,都是反應靈敏的家夥,早在費姆的態度開始轉變的時候,他們就覺得事情開始有點不對了,到了剛才,費姆大人的表現,更是看得他們目瞪口呆。
畢竟費姆來威茲城當這個護城官,原本就是出於第十一軍政院掌院大臣跟潘柏爾家族家主的授意,專門來跟這裏的達克城主找麻煩的,是以他們自跟著費姆以來,都已經習慣了這位費姆大人終日裏囂張無比惹事生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模樣,像他今這種低聲下氣的表現,他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