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亨固執地像是個小孩兒,嘴巴上說沒事兒,但是卻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晚餐過後,他並沒有如同往日那樣去收拾碗筷,而是徑直起身,心情低落地道:“我去書房。”
若蝶恩了一聲,也沒有叫住他,這是他說將公司賣掉之後的第二天,沈元亨的心情很是不好,若蝶都看在眼中。
她這兩天,突然間就覺得其實沈元亨也挺可憐的,那麼苦心經營的公司,說維持不下去就維持不下去了,這打擊,換成誰都受不了。
所以這兩天,她變得很是體貼,為他做飯為他洗衣服,為他收拾屋子,真的就像是變成兩天賢惠的妻子一般。
在廚房裏麵洗碗的時候,她有些失神,握著的碗,不知道怎麼的,就那麼地直愣愣地從她的手中滑落,砰地一聲,地上想起了瓷碗碎裂的聲音。
那聲音讓若蝶驚醒過來,她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瓷碗,並沒有去清理,而是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不管怎麼說,反正她都是是欠著沈元亨的,她對他沒有愛情,但是卻對他充滿了愧疚之情,他對她那麼地好,而她卻似乎總是在給他惹麻煩一般。
她往書房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敲響書房的房門,房門口裏麵很快就傳來了沈元亨的聲音,有氣無力:“進來。”
若蝶輕輕地推開了書房房門,然後就看見沈元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抱著一本文件夾仔細地盯著。
“你在看什麼?”若蝶邁動著腳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轉讓協議。”沈元亨並沒有避諱些什麼,他徑直道。
若蝶沒有在問他協議的事情,事實上,她不願意提起,因為知道,一提起,沈元亨就會很是難過,這兩天,他的難過,她都看在眼中。
她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陪著他,他盯著文件看了好一陣子,突然間抬起頭來問她:“你有事兒嗎?”
她點了點頭,在他擺出一副要認真聽她說話的模樣時,她緩緩開口:“沈大哥,你既然舍不得公司,那就別賣好了,反正我也不能夠放下一切陪你去遠走天涯,我還有母親還要照顧,你也還有父母。”
這就是她在廚房發愣時候想的事情,她要勸沈元亨別賣公司,她不會跟他去什麼天涯海角的,雖然他描述當中的畫麵很美。
但是那樣的事情,隻適合深愛著彼此的男女一塊兒去完成,和心愛的人一起慢慢地走過世界是美好,但是和不愛的人一塊兒,那注定是煎熬。
她勸說的理由很是充足,但是沈元亨隻沉默了不到十秒鍾,就給予了否定:“若蝶,我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勸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他甚是篤定,篤定地讓她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但是她很是不甘心,衝著他大聲地道:“可是……”
可是後麵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就被他給嗬斥住:“好了,我說了,我不想聽你的勸,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沈元亨指著房門口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盯著她,她知道他是生氣了,她還沒有看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模樣,真不知道她再這麼地刺激他會出什麼事兒。
所以,沉默了片刻,她收起了她的不甘心,乖乖地邁動著腳步往房門口走了去。
沈元亨一整夜都在書房,不知道是不是抱著那份兒轉讓協議看了一整晚上,若蝶莫名地難受。
沈元亨堅持著不肯改變主意,那就讓買方改變主意好了,她清楚地記得沈元亨說他是將公司賣給了冷冥羽的。
若蝶不知道為什麼冷冥羽會買沈元亨的公司,她的腦子裏麵一出現冷冥羽的模樣時,心莫名地疼痛著。
她給冷冥羽打了電話,他不像是之前那樣地冷漠,在接到了她的電話的時候,她聽見了他用無比溫柔的口吻問她:“若蝶,你在哪裏?我想你了。”
那一句我想你了,一下子就將她的心給粘住了,其實不管他再怎麼地殘忍對待她,她的心裏麵都是有他的。
正如,此時此刻他說他想她了,她的心就止不住地澎湃歡愉,甚至心裏麵有個很大的聲音在愛衝她大聲地提醒,其實她也想他了。
“我要和你見麵。”她當是沒有聽見他那麼溫柔的思念,岔開話題,有些冷冰冰地要求。
“好,就在我的那家西餐廳,我在那裏等你。”冷冥羽顯得很是開心,透過電話,若蝶就聽見了他激動的情緒。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她那麼愛他,但是她卻發現其實她一點兒也都不了解冷冥羽,就像是之前她捧著結婚證想要讓他看看她的結婚證的時候,他是那麼地冷漠,而怎麼突然間就又變得溫柔了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