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拍照,他為什麼會拍她顯得無力的照片,他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蝶腦子亂糟糟的,她從草席上支撐起身體,她帶著憤怒,衝光頭男問:“你要做什麼?你這是做什麼?”
光頭男已經恢複了平靜,他不像剛剛那麼暴躁,他很是平靜地對她說:“我的主人說了要這些,所以我就按著吩咐照辦,現在我要將照片發給主人。”
光頭男的聲音充滿了磁性,那麼好聽的聲音,不該說出這樣的話的,但是這樣的話,就是被他用這麼好聽的聲音給說了出來。
若蝶愣怔了好久,然後眉頭忍不住地皺在了一起,她驚恐地問他:“這些照片是百新問你要的吧?那個女人問你要這些照片做什麼?”
她和生氣,很憤怒,所以說話的聲音就變得很大很大。
麵對她如此憤怒的嘶吼,光頭男很平靜,他說:“主人的事情,我們這種做狗的人怎麼知道呢?我猜測不到,也不想去猜測,我隻是在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不該做的,不該管的,我都不會去做,不會去管。”
話音落地,他不再搭理若蝶,捧著手機,他緩緩地邁動著腳步,大踏步地往著鐵門口的方向走著。
若蝶盯著光頭男,許久沒有說話,因為她被光頭男口中那句我們做狗的人給刺激到了,那個男人,看上去很是張揚跋扈的,怎麼會自稱是狗呢?
她能夠聽見那個男人聲音當中的痛處難受和不甘心,明明就那麼那麼地難受,為什麼還要當做無所謂呢?
鐵門被嘩啦一聲關上的時候,若蝶才回過神來,她的目光落在鐵門口,盯著已經緊閉上的鐵門,透過鐵門的鏤空,看著走得越來越遠的光頭男。
她突然間用盡力氣將光頭男給叫住:“你等一下。”
那個即將消失在她視野當中的男人停下了腳步,折返了身體,然後他緩緩地轉身,邁動著腳步走到她的麵前。
他說:“有什麼事兒?”
若蝶發現,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恢複了柔和,不像是剛剛那樣,像是吃了炸藥一般,像是誰欠著他一般。
聽著他顯得溫柔的聲音,她問他:“我能不能夠求你幫我一件兒事情?”
“不行。”幹脆淩冽的兩個字兒,不容她反駁。
若蝶滿臉的期待,越來越暗淡,她看著光頭男緩緩轉身,他離著她越來越遠,就在她以為,他真的不肯幫忙的時候,他突然間頓住腳步,聲音低低地詢問:“說吧,想我幫什麼忙?”
聽見他的詢問之後,若蝶的嘴角揚起了笑容,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像是看上去的那麼冷漠,那麼無情。
她欣喜地對他說:“我想要一張冷冥羽的照片,哪怕是雜誌上的也行,隻要是他的照片就好。”
小樓本來是冷冥羽準備和若蝶結婚之後居住的地方,原本很是溫馨的地方,突然間因為女主人的缺失而顯得很是寂靜。
坐在不大但是顯得太過於寂靜的客廳當中,冷冥羽的心情極度地壓抑。
他聯合沈元亨,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找到若蝶的藏身之處,越來越覺得自己還能是無力,一次次地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那種無力感覺,讓他很是難受。
他想要借酒消愁,卻怕,酒醉著了自己,無法想起還在受苦的若蝶。
所以,即使麵前擺放滿了酒,冷冥羽也硬是沒有動過一滴,他呆坐著,時刻都將目光落在茶幾的手機上,每一分鍾,他都在充滿著期待,期待著沈元亨,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一個讓他驚喜的答案。
但是這個答案,他一直都等不到。
房門口突然間就傳來了敲門聲意,對於這個寂靜了太久的小樓來說,那敲門聲意顯得太過於突兀。
冷冥羽回轉過身體,然後目光就落在了小樓的門口,透過玻璃房門,她能夠看到站在外麵的敲門的人是百新。
百新怎麼會來?那個即使到了現在,身份依然是他老婆,依然是他孩子母親的女人,在他看來,沒有半絲溫暖的感覺,有的隻是,濃濃的,充滿了痛楚和不安的警惕。
房門又響了一陣,冷冥羽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挪動著身體,緩步走到門口。
打開房門之後,他並沒有有讓百新進來的打算,即使現在已經是個有身孕的女人。
他擋在房門口,目光警惕,甚是不友善地衝百新質問:“你怎麼回來這裏?”
聽見如此的語氣不善,百新先是一愣,繼而揚起笑容,衝冷冥羽詢問:“好歹,我們也算是夫妻一場,怎麼?你就這麼歡迎你老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