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相府,被一縷縷的初升金色光芒照射。
兩人進府,下人都停下手上的活,好奇的看了看後麵跟進去的陌生女子。
在院中分派事務的劉管家見到,上前問道:“二小姐,這位是?”
停下步伐,夢霽月回道:“我的貼身丫鬟意秋...”
“意秋,這位是相府的劉管家,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
“劉管家!”意秋微低身行禮道。
“哦,原來是二小姐的丫鬟。海棠院隻有她一個奴婢侍候,著實有些少。夫人已讓在下安排了二十個丫鬟給二小姐挑選,你看...”劉管家雙手作揖,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完,分成四排的丫鬟站在夢霽月麵前。
她們個個水靈,放眼望去另人眼前一新。看來蘇夫人對自己如此好,專挑優選的奴婢來服侍她。
“請替霽月謝謝夫人,留下後麵那五位即可。”
“是,二小姐。”
夢霽月帶著意秋離開大院,走向海棠院方向的曲廊。
絲廂閣,蘇錦瑟正陪著夢傾城用早膳。
劉管家派了一個小廝來稟告所見和她吩咐的事情,她一聽停下為夢傾城夾菜的動作,“既然二小姐選了奴婢,午時前讓她們前去海棠院。”
“是,夫人!”
他領命退下,夢傾城頗為不解,“娘,她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姐,何必要對她費那麼大的心。”
父親十三年都不見的人,讓她搬進府,也隻是父親心生愧疚而已。
“傾城啊,你不了解你父親,他最在意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當年他對江寒煙用情有多深,對夢霽月就有多嗬護。不然,不會一再的袒護著她。
“娘...”
看到蘇錦瑟臉上流露出少許哀傷,夢傾城斂下雙眸。
“你是將來的皇後,是光耀我們蘇家和相府的人,她怎麼能跟你比。”牽過她的手,蘇錦瑟唇邊染上笑。
沒錯,她的女兒是天命權貴,有大好的前途光景,誰都不能及。
幽篁軒竹林被白色的濃霧籠罩的忽隱忽現,如同仙境一般。綠竹下一處若大石台上,江寒煙將七弦琴放置在膝上,纖細指尖挑動著白弦。
琴音流淌過林間的晨風,一會舒緩,一會輕揚,停下時沉澱了所有的委婉連綿。
站在遠處夢霽月端著泡好的果茶走了過來,“娘...”
“月兒,你回來了。”放下琴,江寒煙笑著伸出手。
用手心握緊母親的手,坐到她的身邊。將端盤放在石台上,拿起還是溫熱果茶,“娘,你的體質偏寒,多喝一些我調製的果茶。”
“他願意讓你來幽篁軒?”接過茶,黛眉緊蹙,睫毛微微地顫動著。
“那夜後,相爺便沒有再限製我的自由,以後都可以隨時回來。”
當他命人來傳話,她也感到奇怪。
那天是他不讓回幽篁軒,第二天就允許她隨意走動。
“是嗎,那便好。”指尖感受著杯中傳出的灼熱,心忽而安定。
他還是念著,那唯一剩下情份吧。
“月兒,我知道你很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是,恕娘不能告訴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你想知道的一切。”她心裏有疑問,但從不過問。
“娘,我隻想陪你靜逸無爭度過此生,其他都不重要。”靠在江寒煙的肩上,認真的說道。
沒有什麼比娘親重要,自己願一生守護在娘親身邊。
“傻孩子...”
江寒煙希望夢霽月為自己而活,不要為她而活。
月兒屬於美好的未來,可不是陪著一個荒廢了半世的她。
這些江寒煙沒有說,因為她深知夢霽月的心性,決定的事絕不會再動搖。
現在夢霽月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當認知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