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花落,時光清淺,歲月流轉。轉眼間三年,無聲無息的流失。
錦都城,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喧鬧街道中的一座高樓酒肆屹立,酒旗鮮亮飄揚,引來無數酒徒公子和富甲官吏前來酤酒酌飲。
三樓雅間,一位極美的男子,靠在窗前眺望樓下大排長龍的人群,桃紅色的嘴唇輕飲杯中的酒釀。
他袍服雪白,一塵不染,坐靠在那裏,如醉臥的嫡仙般豐姿奇秀。劍眉下的細長桃花眼,孤傲疏離透著一絲邪魅,半仙半邪中皎然驚鴻。
這時,身著一藍一黑的兩位男子,走進雅間,藍衣男子稟報道:“王爺…馬車已備好。”
“那便走吧。”
放下杯,指塵遠離,一瓣零落的白色花瓣忽而飄落在杯中剩半的酒麵上。
“嗯…哪來的花瓣?”外麵無花樹,是從哪裏飄飛至此?
“王爺,這酒肆後,種植了一片杏花,應該是哪裏飛落而來。”
“詩翰韻,酒醉仙,花春菲,茶清拂,果然名不虛傳。”看著酒液那點白,星眸深沉如海。
淩風解釋道:“這醉仙樓的名號在東堯,乃至四國,聲名遠揚。各國都城隻各設一坊,聽聞千金難求樓主特釀的杏花釀。”
樓中的其他產酒,都是聞名佳釀,每日隻限量十壇,可想醉仙樓的酒是多麼的彌足珍貴,可還是有很多人擲千金的瘋爭如狂。
“哦,本王,倒是也想求上一壇看看。”
正坐起身,披肩的青絲散落,隨著步伐移走,衣袂跟著飄揚輕拂的消失在門邊。
“啊...王爺...時辰快到了,我們還要回宮呢!”他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走遠。
看著自家王爺揮一揮衣袖走了,淩雲無奈的扶額,“哥,你倒是勸勸王爺呀?!”
老慣著他,這樣好嗎?
“王爺一向如此隨心所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於淩雲的抱怨,淩風唇邊揚著笑一起邁出雅間。
後院,整片紅白杏花,胭脂萬點,花繁姿嬌。風一吹,花瓣飄漫在半空,水中,地上。滿園的深淺色,絕勝芳菲。
走在岸上,雪瓣落在發簪邊,衣袂青絲隨風翻飛。前方一座亭子,白色簾幕高懸輕蕩。
“後院不招待任何賓客,請速離去。”
在他快到之時,一位粉衣女子攔住他的去路。而他盯看那簾幕,唇邊微勾。
當她看清男子的容貌,為之一愣,知道此男子非凡。
“大膽,我家公子豈是你能攔的?”隨後而來的淩雲,高聲道。
他家王爺的路,從來沒有人敢攔,她是膽肥,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狠瞪著淩雲,眸光如針,讓他不自覺的沒了勇氣再說一句。
“姑娘恕罪,我們不是有意闖進,隻是看這景色怡人,進來觀賞一番。”後來的淩風,作揖請罪。
見另一個儒雅有禮,她不在與淩雲一般見識,“你們花也賞過了,那可否離開了?”
“這...”
白衣男子沒有再邁前一步,負手而立的道,“當然不行,賞花其次,求酒為真。”
簾內的人停下手中摘花的動作,“意秋,你退下。”
“是,小姐。”
主人開口,她依言退開。
“不知貴客想要什麼酒?”來求酒的人很多,但沒有一人可以帶走。
不隻是酒的珍貴,而是他們求酒隻為澆愁和取樂,不懂得品,聞酒中意,浪費好酒罷了。
他伸出手,接住紛飛的粉紅花瓣,答道:“杏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