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流殤回到蒼湘苑,一進房門,哪還有倩影在。
轉身走出房門,詢問兩邊的門衛,“可見到王妃?”
“啟稟王爺,王妃出去了。”門衛依自己所見,如實回道。
燕山,青翠雲峰,煙霧蒙朧,如毛細雨淅淅瀝瀝的飄灑,潤澤著萬物。滿坡野花承雨滴落,微風吹拂枝芽,一片生機。
夢霽月撐著青蘭折傘,踏雨走來,停在山峰上的一棵高樹海棠之下。
粉紅花朵落瓣,鋪滿墳土墓碑。她抬手撫去雨絲垂流的碑麵,“娘,你在這可還適應?”
雨聲回耳,滿地闌珊,年華散盡,卻沒有人應答。
江寒煙生前最喜歡海棠,夢霽月之所以選這裏,不隻是寧靜,她也可以常年與海棠相伴。
將傘放在碑頭上,屈膝蹲下,用額頭相抵。細雨浸濕青絲衣裙,麵龐流落的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忽而有一把傘遮住了她。
沒了涼意,她離開墓碑,回首望向那個為她撐傘的男子。
他抬手拭去她頰上的水珠,“我們回去吧,別著涼了,你娘和本王可是都是會心疼地。”
清眸對著他皓月明眸問道:“王爺怎知我來這裏?”
把江寒煙葬在此處,隻有意秋一人知道,再沒有人知道,他竟然會知道。
“今日是你娘的三日祭,不用猜,王妃自然是來陪著她。”見她深有疑問,眉宇微微上挑,”如果王妃是問本王為什麼會知道這裏,自是有本王的辦法。”
解下外披的白紗褙子,給夢霽月披上,抻手抱過她,帶她起身,往來路走。
“王爺,不必為我做那麼多。”
夢霽月並不抗拒鳳流殤對她的好,反而怕自己習慣這種好,最後改不掉。
“對自己妻子好,是每個丈夫該為之事。”成親至今,她總是不願打開心門。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等,等到她願意為自己打開的那一刻。
依靠在鳳流殤寬闊的胸膛中,夢霽月唇邊勾起一絲笑紋,仔細的看著他,五官至眸底,她抬首碰吻上他的唇。
世上有一個男子,願陪在她身邊,陪她傷痛,陪她難過和開心,自己何不接受呢。
他願與自己並肩共苦,那她願今生不離。
“這個印章,證明你是我的專屬,不準任何人碰。”
“本王妃有潔癖,自己東西不許任何人染指。”
唇上傳來柔軟,鳳流殤停下腳步。低首望著她得逞的笑,眸中泛著熠彩幽光。
附近夢霽月的耳旁,說道:“想得到本王,一個吻就完了?”
“那這樣呢?”
收起笑顏,慢慢靠近,輕吻上他有些蒼白的唇。淺淺的吻,騷動他寧靜的心,一再的熾熱起來。
鳳流殤握緊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中一收,情不自禁的輕含住她的唇瓣,香津在纏繞的舌尖摩沙。
兩唇相接,從細細償試,到深深的擁吻,漸漸沉浸在相濡於沫之中。
落花伴雨飄飛,打落在半斜的折傘。風過無聲,花色零落成泥。
風雨不停,瓣落不止。一對交頸鴛鴦,難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