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一出澗蘭居,淩雲低首問道:“王爺,需要準備一下?”
如太子要與他們一同進宮,不能有任何的怠慢。
“不必了,去多備一輛馬車便可。”鳳流殤拿起席桌清綠的茶水微啜一口。
既然,想同進宮,對於他來說,沒什麼不妥。進了宮門,他們走他們路,他走他的道。
“王爺,何不拒絕?”
六皇子開口,等進了宮,可沒那麼好脫身。
“在眾兄弟中,流年是最為隨性一個,本王知道此次進宮,他隻是想我們兄弟間聚一聚。”
以他灑脫不羈的性子,不會為政治和社稷,賭上手足之情。
雖知道現在他選擇站在鳳流景,鳳流殤的心裏,卻一直相信他不會。
“願如王爺之想。”
能從始而終,這種人不可俱,怕的是,在投身奢靡與權力,失了本心。
人心會變……萬不能失了提防。
夢霽月沒有點出,她這一句,而鳳流殤淡笑而之。
申時,夕陽漸落,彩雲映輝,殘留的金光灑在清拂樓,渲染出一幅紅霞墨畫。
鳳流景和鳳流年再回到這裏,有兩輛馬車,站在門前等候。
站在後輛馬車旁邊的淩雲,一見到兩人騎馬而來,上前微行一禮,“主上和夫人,已在馬車等候,由屬下帶兩位,換坐馬車。”
“嗯……”
放開韁繩,鳳流景翻身下馬,鳳流年隨後下來。
前走幾步,正想上最後的馬車,淩雲躬身再次說道:“請兩位公子,上前一輛馬車。”
一個是太子,一個皇子,以儲為大,怎敢讓坐後車。況且,王爺和王妃在車內休憩。
“好,我們自走便好。”
後過來的鳳流年,拉過鳳流殤繼續向前。
馬車內,位大寬闊,兩人同坐,絲毫不覺擁擠感。馬蹄起踏,車輪轆轆,徐徐向宮城行駛。
清拂樓離皇後本就不遠,行至十裏路,便能進了宮門。
兩車分路而行時,時刻掀簾的鳳流年讓車夫停下,利落的跳下馬車,向後走來,站在車外,說道:“九皇兄,看過璃貴妃,無事可來為弟的儀元宮。”
“嗯,好。”
聽到裏麵傳來的應答聲,鳳流年笑著走回。
馬車繼續前行,車內的夢霽月抵案望著鳳流殤,清眸慧黠而靈動,“真要去?”
“不是聽到本王答應了?!”他並不隨意回應鳳流年,去看一看也好。
想起儀元宮,記憶已模糊不清,從七歲踏進一次,無再去過。
“王爺是答應了,但此去非彼去。”
倚靠在背座中,鳳流殤的唇邊浮現笑意的問道:“王妃何出此言?”
“十一皇子與太子如今影同相至,王爺定不會留人口舌。”兄弟雖有情誼,可是政治對立,皇宮又是非之地,眼多嘴雜,難免會引來別有用心之人嘩論談資。
“王妃,風至穀,塵起揚,無風才能平靜若處。”
夢霽月坐近鳳流殤,明眸像清潭秋水,波動澄澈,低首抵靠進他的懷。
她何不知道,他生在皇室,一生與他們骨肉相融。
明知有險,亦要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