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皇兄看著便可,要是累壞了,洛貴妃怪罪,皇兄可難以交代。”怎麼說他也是一國的皇子,苦力活何能受,更不是他受的。
洛貴妃本就不喜他與流年一起,真的有一個損傷,豈不是多增添了怨懟。
“九皇兄…你可以在戰場浴血奮戰,在災難前挺身,為弟隻是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勞累不算什麼。”他沒有那麼金貴脆弱,好歹在江湖中磨礪了許多年。
“好…是為兄多慮。不過,需量力而行…”鳳流年一番執意,鳳流殤點頭答應。
“那就這樣說定了,皇兄,可要酌飲一杯?”從懷中掏出一瓶小黑陶裝的酒罐,置放在桌麵上。
鳳流殤挑眉看著那壺酒,道:“哪來的酒?”
忻洲到處流亂,商鋪各物被搶一空,可食的,可飲的,皆無一物。
“從宮裏帶來,是太子哥哥深藏的佳釀。“解開束繩紅蓋,倒了兩杯。
聞著飄逸的淡雅的香氣,色澤清亮透明,入口綿柔,餘味悠長,“雨侵寒牖夢,梅引凍醪傾。“
凍醪,嚴冬釀酒,春月成飲。
沒有小菜,兩人對酒邀飲,一小壺酒,各至兩三杯便見了底,不過癮,不暢快,但足以讓人酒勁方起。
放下酒杯,鳳流殤扶起喊著酒話,嚷嚷著不醉不休的鳳流年躺上美人榻。
他走出浴室,關上門,徑往後院走。
月色迷離,清涼光輝幽灑在一身輕衣白袍,岩岩若孤鬆獨立。
夢霽月在遠處就見一道白影,隨著他步出林蔭,俊美的麵容在月光下浮現,“王爺…”
頓下腳步,抬眸一見是她,墨眸裏燦亮星河。
走近她,擁她在懷,低頭抵在青絲中,“放糧,可還順利?”
“嗯…王爺呢,渠道開挖的如何?”靜立著讓他依靠,抬手搭上他的肩。
雖然才開始動工,種種難題接一連三的會遇到。
“今日輪番下挖,隻挖了一裏,要看明日的成效了。”人力還不夠,輪換一樣很勞累。
“起初,王爺考慮到是想用兵卒之力來疏通嶽蘊山的渠道?”
他早知有賑糧送來忻洲,那送糧軍是唯一能用的人力。
“沒錯……隻不過,淩雲上報的送糧軍的人數,遠遠不夠在短時間完成。“
需疏通兩條要渠,分成兩隊同時進行,時間必會延長。
“王爺也乏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解決也不遲。準備了一些糕點和包飯,走……去品償一下。“夢霽月牽過鳳流殤的手,走向廊道。
回握她纖細的手,笑的溫和,忙了一下午,他是有些餓了。
推屋進來,一股稻香味仆鼻,桌上放著兩盤食物,一盤是糕點,一盤似團不成團,做成塊狀,外包一層米紙,透出內裏棕綠白相間的菜色,分外漂亮。
鳳流殤坐下來,拿了其中一塊品償,夢霽月倒了一杯茶水給他,便回身去書桌,研墨拿起毛筆書寫什麼。
米粒甜糯,裏麵有鬆茸的香味和青瓜的爽口清潤。他吃幾塊,開始償那份米糕,眸光一直落在夢霽月的身上。
夢霽月擱下筆,雙手的捧起宣紙,吹了吹未幹的墨跡。
感覺可以觸手,她拿著走過來,“王爺…看看是否可行?”
他接過宣紙,低眸看去,當看裏麵的一條條分例,不由放下在唇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