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大雪飄飄,料峭的風,凜冽呼嘯,道邊的樹枝掛著亮晶的冰淩,林木高山覆蓋著深厚銀裝。
一道纖影,一匹棕馬,出現在風雪中,那道身影披著禦寒的帶帽鬥篷,帽下是一張素淨的麵容。她的手中握著韁繩,隨著上坡,舉步難行的一步步向上爬山。一片冷寒中,呼出的氣,形成了淡淡的白霧。
到了山頂,裹緊身上的鬥篷,看著山下的都城。
白裏透紅的麵容,揚起了笑容,走了三四日。終於,是到了北原的國境。
在雪原,她迷失了路,為了找出路,費了些周折。
要不是有小姐送的羅盤,她怕是要在糧絕凍寒中至死。原地歇息了一會兒,牽著勞累的馬兒繼續前行。
城門,有十幾個身著鎧甲的兵衛,一個個的看查過送關的百姓外商。
北原常年風雪居多,百姓大都是一身厚衣,袖邊,衣袂,袍邊都是貂絨鑲邊。北原的百姓都有通關牌,一亮出來,就能馬上過關。
外商俠客,沒有通關文牒,一律不許進城。
白素從袖中拿過通關文牒,遞給官兵。
官兵打開一觀,抬眸看向白素,問道:“姑娘…身後這位公子,是你的何人?”
白素一怔,腰上突然纏上一隻手,還有一個尖銳的東西透過衣物抵在她的腰間,有鬥篷的遮擋,很好的掩飾了男子的動作,“她是卑人的拙荊,我們夫妻二人,是來北原探視親簇地。”
見他空手無一物,再看女子隻有一匹馬和包袱,官兵沒再加以盤問,把通關通關文牒遞還給白素,直接放行。
“走吧……”
“謝謝官爺!”那名男子,笑著的道。
一放行,身後的男子沒有放手,攬著白素一路通過關口。直至到街口的巷處拐角,他才放開。
低沉的聲音,隨之傳來,“姑娘,冒犯了。”
白素轉過身,看向男子,他一身墨白衣袍,有著棱角分明的俊逸麵容,英挺劍眉下是一雙細長銳利的黑眸,似黑夜中的鷹,冷傲而逼人。
低下眸眼,白素不予回話,牽著馬轉身便要走。男子伸手擋下她的去路,“姑娘,倒是不懼。”
“公子…既然已經進了城。難道,還想跟著?”
要不是在北原關卡,怕出手會引起注意,光他一把匕首,根本無法奈何她。
來北原,有要事要辦,引人注意的事,能避開的,白素盡量去避開。
男子不覺的揚起唇,“不必惱,在下,不過…想問姑娘的芳名。”
他隻是對她起了興趣,一個羸弱的姑娘在麵對利器威脅,既然會臨危不亂。
那平靜的像沒有發生一樣,讓人察覺不出一絲的害怕與恐懼。除了習慣了血腥和肅殺的人,才會如此鎮靜。
所以,他對這個女子的來曆,提起了興趣。
“無可奉告。”
“姑娘是想與在下,耗在這裏,還是說出離開?”男子雙手交疊於胸前,倚靠在牆邊,眸中含笑。
好似她不說,就不放行。
“溶月…”靜站半刻,白素緩聲道。
他僵住了笑,抬眸看向她,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這次,她牽馬走過,他沒在阻止。一出巷口,白素便翻身上馬,打馬離開。
落雪紛飛,落在他流水般的墨發,輕抿著唇,悠揚的勾出弦月弧度。
有趣……
幾個黑衣人,從高牆飛下,單膝恭敬的跪地,低頭道:“見過,主上……”
遠處的纖影,漸漸變小消失,他站直身來,聲音無比的森冷,“任務辦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