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步伐走過廊橋,一陣涼風呼嘯而過。白素停下腳步,側眸看向身後的闌幹,沒有人影。
接著掃視周圍,寧靜如水,沒有任何的異常。她收回眸,繼續前行。
暮靄深樹中,一道負手黑影,臨立於葉片之上。一雙似鷙鳥般銳利的眸,暗視著那道遠走的纖影。
鬆月生夜涼,風泉滿清聽。幽幽琴音,連綿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白素尋著琴音,到了一處高樓。泠泠徹夜,隨風而揚的紅衣,煙美似羅紗。
“姑娘跟來此,有何指教?”
纖指未停,琴聲依舊,淙淙流過耳畔。
白素在院前的一處青台坐下,從袖中拿出一塊玉牌,說道:“不知…琴瑤姑娘,可認識這個?”
她抬眸,不經意一瞥,忽而停下了動作。琴音中斷,深瞳凝視。雖然隔的遠,但玉牌中的字,她卻看的一清二楚。
“良兒,去請貴客上樓。”
“是,小姐。”丫鬟有些驚詫,低身回道,就轉身下樓。
想見她家小姐的人,排著隊,擲下千金都得不到機會。竟然,會讓一個女子進來相見。
打開大門,丫鬟邁著小碎步,走到白素身前,福了福身,相請道:“我家小姐,有請。”
白素收起玉牌,起身隨著她進樓。
夜空的星辰遮翳,零落的雪,飄然而至,飛舞人間。
忘憂樓外,子桑執傘等候。皚白的雪,紛飛揚落在她的大氅上,任冷風刮麵,抬手到唇邊輕哈著氣,一股熱氣讓凍僵的手舒緩了冷意。
心中奇怪,見一個故人,怎麼還不見出來?
子桑躊躇要不要進去尋人,就見白素從忘憂樓中出來。
她立即上前,為其遮擋落雪,“可有見到那一位故人?”
“嗯,見過麵了,她一切安好。”
白素接過紙傘,觸碰到了她的冰冷的手背,蹙緊了柳眉,拉過她查看。以往白玉般的手,一片通紅。
“等久了吧,手都凍紅了。”
定是站在外麵久了,冷氣侵身,才會這般。
子桑抽回手,訕笑著道:“沒事…”
“回去用凝玉膏抹拭,不能傷了手。”
“一點凍傷無礙的,難道你忘了,我在北原多年,難道還會不知如何治療冷凍之傷。”
在北原多年,習慣了風雪,就不怕被這寒傷到。
“走吧,汐姑姑在等著你,再不回去啊,汐姑娘定會怪罪我帶白姐姐出來了。”
來忘憂樓,沒敢向汐姑姑說一聲。回去,少不了一頓奚落。
兩人並肩同撐一把傘,走離忘憂樓。
對麵簷角,黑影伏跪在瓦,“主上……人已經全部撤出。”
黑衣男子摘下帷帽,一張俊美的五官顯露,“嗯,你知道怎麼做。”
“星劍明白。”
有些不明,臨時變了任務,這是從沒有過地情況。
黑衣男子勾起唇道,“星劍,是不是在疑慮為何要在執行任務時候的變卦?!”
“屬下不敢有疑慮。”他立即低首。
“以後,你便會知道,與一國的太子交易,會比一個臣子更有用。”
北原太子雖有病疾在身,良禽擇木而棲,自當選一國太子。
“讓星淵星海趕來北原,刻不容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