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一年不見,日漸俊朗了。”
一年前,他前來到忻洲見王爺時,一身風塵,今日得見,複如孤鬆獨秀,日月仰辰。
“是王妃的盛讚。”
自調離邊境,退守鳳鄴,軍務削減,他也能空些閑,閱覽兵典。
鳳流殤不在,需有人能代為在鳳鄴主持軍政。當然,淩風是最為合適的人。
“淩風此番回來,在王爺那裏本妃也知道了一些。這一封文書關係重大,需由你親送進宮交給內閣。”
其實,鳳流殤比淩雲早知淩風要回來的消息。是經過鳳流殤的同意,他才兼呈回歸。
南舜國與東堯國對立多年,無數的戰役,南舜不摒退一分,突然派使臣送來信件,所為何意,令人無法揣測。
“屬下…等會便進宮。”
使臣再三交待要把信箋呈給東堯的煥景帝,淩風知這信的重義,非同小可,才先派信使送信回來請示了鳳流殤。
“剛好,王爺去上早朝,你若遇見了,再一同出宮吧。”
他們主仆也許久不見了,可以好好敘一敘舊。
淩風低首回道:“是,王妃。”
“原來…哥是身懷重任回來的,信中…不見你提一字?”站在淩風身側的淩雲,挑起了眉。
虧他興高采烈的去相迎,以為是想他想王爺了。不過,雖有埋怨,能見他回來,心是萬般喜悅的。
靜聽的鳳棲蝶,一句未言,目光卻無時無刻投留在淩風身上。
夢霽月從椅中起身,“淩雲,隨本妃回相府。”
“是…”
給了鳳棲蝶一個示意的眼神,她便帶著淩雲離開廳堂。
一室寂靜,她局促不安的掇磨指背。
“公主,多年不見,可安好?”
“嗯,除父皇駕崩,一切如常。”鳳棲蝶口上問答著,心下補充著,不好,沒你在身邊的日子,一點也過的不好。
“如此甚好!”
“淩風…關心本宮過的好不好,為何在三年之期中,不願附信一封?”
抬眸看著眼前溫玉逸群的男子,她用了十年去喜歡的男子。
他總是避著她,她可以不在意。可是,為何麵對她,他怎麼能如此自然,難道,從沒把她當作一個愛慕著他的女子看待過?
淩風斂下英眸,“抱歉…公主,屬下身在邊陲,通信有所不便。”
除非是重大軍情,不然不得派信衛私送信件,最為嚴守國規軍法的淩風不會以身破例。
“你……”
他還是一成不變,依然是那一個遵守道德禮儀軍法,倔強不改原則的人。
鳳棲蝶是又生氣,又無奈。
“算了,你的性子,本宮計較什麼。”
她又不是初次識他,何要跟他較真,到時氣的還不是她自己。
“屬下需先行進宮一趟,望公主見諒。”雨勢漸小,他必須在皇上下朝時麵見。
淩風向鳳棲蝶,作了一揖,先行告退了。
無情春色尚識返,君心忽斷何時來。獨坐在廳中的鳳棲蝶看著他踏出,獨留她一人像外麵的泣雨,傷春心涼。
有時,方覺愛上,是萬劫不覆。不論他是無情,是冷漠,或是躲避,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