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眸,抵靠在畫上,夢濤刺痛的心,得到了安撫。
愛生恨,情殤一曲,斷腸處,離愁難書。
夢霽月的馬車剛走,一頂藍綢轎子停落在相府門前,踏出轎的蘇錦瑟,看到轎攆遠行,雙眸微凝,“是誰來?”
“回夫人,看這轎攆的儀駕,應是王府的鸞轎。”一旁伺候的嬤嬤,回道。
“哼…她為何回相府?”
一回皇城,就來相府,真倒令人意外。
說起來,她不是恨相爺嗎,來相府做什麼?
蘇錦瑟心有千千問,卻沒有遣人去細問。現在,她重視的,不是夢霽月,而是在宮中的夢傾城。
抬手從袖中拿出一張折疊的紙筏,遞給一旁的嬤嬤,囑咐道:“按上麵的找齊,明日送進宮。”
“是,夫人。”嬤嬤接過,低首應道。
邁進府門,蘇錦瑟沒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去了海棠院。
如她所料,夢濤在那裏。江寒煙逝去三年了,他還不肯放下。甚至,每日都要來這海棠院待一會兒。
說來,她堂堂丞相夫人,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
“夫人…可要進去見相爺。”
“他想見…隻有這個院的主人,可不想見到我。”蘇錦瑟幹笑一聲,揮袖離去。
皇宮,淩風先去了內閣,在半道中遇到了下朝的蕭逸辰。
他一身朝服,不像以往整日的甲胄。三年前,在邊陲見過一麵,不曾再見過麵,他的風采仍如當年卓逸。
淩風拱手一揖,“見過,蕭將軍。”
在皇宮見到淩風,蕭逸辰眯起了眼,揚起笑,“淩軍師…好巧,何時回的錦都?”
“今日巳時剛到。”
“哦…既剛到,就奔赴皇宮,淩軍師辛苦。”
一回錦都就來皇宮,定是有重大軍情在身,目光停留在淩風身上打量,最後收回。
“為皇上分憂,為東堯和平,不敢言苦。倒是蕭將軍,安保邊境,為民為國,著實要辛苦萬分。”
“同是東堯臣子,職責所在。”
“軍師,身有要事,蕭某就不耽誤了,請…”向淩風點了點首,蕭逸臣先行走了。
淩風退至一旁讓出路,他一走,也快步離開。
這時候,文武百官都已經下朝,皇上應該回了自己的寢宮。
本來,想把文書呈到內閣,由內閣給鳳流景。此時正趕了在下朝時分,淩風沒去內閣,改了路線去了沐陽宮的方向。
沐陽宮,剛下朝的鳳流景,坐在龍椅中,一個小太監匆匆進殿,低首躬身的稟道:“皇上,淩大人呈送來一本文書。”
身後的公公,回道:“還不呈上來。”
小太監疾步走上階台,雙手捧上,公公接過,轉遞給鳳流景,兩人這才一同退居自位。
鳳流景翻開,見到上麵的墨字,黑亮的眸子一片深邃,“人可還在殿外?”
“回皇上,淩大人在外候著。”
“快宣。”
“是…”小太監轉身去宣人。
很快,淩風便隨著小太監進來,到了殿中,跪下行禮,“淩風,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你是淩風?”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是掌握管鳳流軍,為鳳流殤指揮三軍的軍師。
“回皇上,正是微臣。”
“這是南舜國的文書,何讓你來呈交?”
邊境如今是蕭逸辰的軍馬,南舜國不送那裏,偏遠送到東堯國境內的鳳鄴,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