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歸海劍。
桐星心口一熱,拉了二人往人群中擠去。沒擠多遠,聽得前方“咚”一聲擂鼓打響,身旁立時傳出陣陣喝彩。舉目一看,五丈擂台上,正立了一個彪形大漢,不住往下方抱拳行禮。
此人滿臉胡茬,鬢眉濃黑,一看便不是中土之人,應當是塞外而來。果然那大漢再往四方一揖,朗聲道:“在下由塞北而來,名阿木尺河,請人賜教!”神色甚為高傲。
莫辰吃了一驚,低聲道:“怎麼邦外也來人了,這大會真不簡單。”
話音剛落,身旁一人道:“是啊,他奶奶的直娘賊,明明就是塞外的,也敢來爭中原的盟主?真是癡人發夢!”
莫辰應聲去看,一個比他整整高出半個身子的巨漢正瞪著台上,咬牙咒罵。莫辰道:“怎麼,這比賽誰都能上?怎麼比?”
那巨漢也不看他,答道:“打擂製,不管誰上都行,七場為一局。第七場勝的人晉級,再由晉級的人打七場,一直打到最後一人為止。嘿,你別看這裏人多,剛才上了幾個高手,現在一半的人都不會再上了。”
莫辰哦了一聲,看了看李雲卿,問道:“李大哥,我們什麼時候上?”
李雲卿沉聲道:“不妨,看看再說。”
此時那巨漢才轉過頭來,埋頭掃了三人一眼,道:“哼,你們幾個小朋友,也不動動腦子。這既然是七場為一局,自然要等著第七場上,最為保險。否則你第一個去了,縱然你武藝通神,捱到了第七場,又還有多少力氣?”
李雲卿微微一笑,拱手拜過,也不多言。那巨漢又哼一聲,目光輕佻,身軀一擠,便往擂台走去,大喝一聲:“老子來打!”
台上擂管一愣,旋即問道:“這位英雄,來自哪家門派?”
那巨漢大步邁上台,幾人這才看清他手中握了一根兩丈長的鐵杖,端的是氣魄萬分。他麵色凝重,巍立稍許,猛地大喝:“青牛派!”
台下頓時喝彩叫好。
那大漢怒視阿木尺河,左腳一踏,氣勢洶洶向他衝去。到達麵前,雙手一舉,那根兩丈長的鐵杖登時撐天而起,自上而下,當頭直劈!
群雄中不由有人開口大讚:“好!青牛派‘一十八路瘋魔杖’,果然名不虛傳!”
那大漢這一招直劈,看著平平無奇,速度威力卻無不絕倫,聽得風聲呼呼作響,真有劈石裂山之勢。
阿木尺河情急側身,險險避過風頭,鐵杖“轟”的一聲,將擂台砸出一個深坑。大漢絲毫不慢,杖鋒一轉,再向阿木尺河中宮橫掃。嘴中大喝:“直娘賊!老子這套杖法,你頂多撐得過三招,此乃第二招!”
他言語剛罷,阿木尺河一俯一衝,竟再避過鐵杖,到了他麵前,與他麵對而立。他這簡簡單單的動作,群雄無不大駭,著實想不透是什麼身法,隻有極少數武林高手點頭暗讚:“此為邦外摔跤技藝,專精於貼身而戰,那青牛派的怕是要吃虧。”
大漢見他又再避過,甚為難堪,急急將杖回轉,欲擊其背部。殊不料頃刻之間,腰間一緊,已被阿木尺河抓緊腰帶。
“嘿哈!”阿木尺河爆喝一聲,臂上加力,將這八尺大漢高舉過頂,一把丟擲在兩丈之外。砰一聲響,力道之大,眾人仿佛都感覺地麵微微一震。
那壯漢痛得鑽心裂肺,手上一鬆,鐵杖刹時滾地而出,落下台去。人也半天掙紮不起。
阿木尺河向他一拱手,麵色仍是倨傲,朗聲道:“多謝賜教!”走至一旁,不再看他。
人群嘩然大驚。
莫辰倒是將其中動作看得清清楚楚,隻覺兩人破綻之多,若是自己動手,應當能一擊製勝。嗬嗬笑道:“這功夫雖然古怪,也不怎麼樣嘛。”
李雲卿目不轉睛看著台上,淡淡道:“你可是想上場試試紫微派的招術?先莫著急,這些隻是庸手,待得名家宗師,再試不遲,也不要太早露了身份。”
莫辰哈哈大笑,聲音不禁提高幾分,道:“那是,待會我要和名門大派的掌門打一次!”
他一時話音太響,惹得旁人紛紛側目,無不驚訝。惟有幾派掌門麵色一凜,暗生不悅。
桐星輕輕責怪他幾句,突然身軀一抖,覺得兩道寒光遠遠射來,仿佛穿透了她的身軀,直接敲擊在她神識之上。
這股感覺陰寒惡毒,又再熟悉不過,她猛然抬頭迎去,隻見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正有一對雙目與其瞪視,片刻之間,又悄然隱去。
“洪雷風!”桐星氣血上湧,滿腔悲憤,身子禁不住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