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祁渾身的氣息越發的冷硬，好像冬日裏西伯利亞的寒風吹到顧安然的臉上，一下一下刮得顧安然的臉生疼。
此時此刻，顧安然已經不記得平日裏害怕季夜祁的情緒，倔強的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季夜祁的目光愈發的黝黑，深邃得就像看不見底的深淵，稍有不慎就會讓人掉入萬劫不複之地。
許久，他的目光中終於出現一抹亮色，仿佛黑暗星空裏出現的一顆恒星，漸漸的，光芒越盛，形成璀璨的一片。
“顧安然，‘A大條約’你是不是不要了？”季夜祁的聲音很輕，似乎一陣風過，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聲音。
顧安然一愣，心裏陣陣發怵，對上他光芒璀璨的眼眸，顧安然咬唇反駁道：“是你不要我的，昨天你選擇了寧天晴，拋棄了我！”
拋棄！
多麼嚴重的一個詞！
季夜祁終於明白昨天莫忻風帶著顧安然走後，自己的感覺，那種莫名的酸楚和悲傷的感覺就是拋棄。
季夜祁凝望了她許久，聲音也不似剛才的冷硬強勢：“顧安然，你昨晚的時候不是也拋棄我了嗎？”
顧安然抬頭瞪他，反問道：“什麼時候？”
季夜祁眸光一緊，眼神微眯的瞥向莫忻風：“你說呢？”
顧安然這才想起來自己身旁的莫忻風。
昨天晚上是季夜祁拋棄自己後，莫忻風帶著自己走了，這似乎也算拋棄了季夜祁。
好像也算扯平了。
瞧著她迷茫又清明的眼神，季夜祁暗暗歎了口氣，問道：“想明白了嗎？”
顧安然語氣微凝，語氣有些盡量掩飾著愉悅的感覺：“明明是你在前，我在後，你屬於主動，我屬於被動，這怎麼能混為一談？”
季夜祁沉思著，似乎在思考，然後上前一步拉開莫忻風的車門，拿出顧安然的書包扔到了自己車上，又牽起顧安然將他往車裏一塞。
“我想我們可以在路上討論這個問題。”季夜祁也自己上了車。
顧安然想想也對，點點頭，為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
一切顯得這麼的自然。
莫忻風站在原地，臉快黑成了鍋底，一個快步攔在季夜祁的車前，對著季夜祁大喊道：“季夜祁，昨天你拋棄她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她的感覺，如今馬後炮算什麼英雄好漢？”
回頭又對著正在係安全帶的顧安然問道：“顧安然，難道你昨晚的冷風還沒吹夠，今天還想吹冷風？”
顧安然語塞，愣神的盯著季夜祁，貌似是這個事啊。
怎麼自己一聽討論昨天的問題，自己就跑到季夜祁車裏來了，難道潛意識裏自己是‘小受’？
還是專門受季夜祁氣的那種‘小受’。
季夜祁目光冰冷的看著莫忻風，冰冷的表情帶著絕對的氣場掃向莫忻風。
莫忻風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這才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句話。
誰都可以惹，千萬別惹季氏總裁。
莫忻風這一個愣神，季夜祁的車後退，然後打了個弧度，直接繞開了莫忻風，跑了。
跑了？！
莫忻風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撲了個狗吃屎。
“該死的季夜祁！”莫忻風咬牙切齒的道，跳上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