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巫山老者(2 / 2)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方寒已有七八分的肯定,自己是被剛才說話的人救下,若他存在傷害自己,自己早就死了,豈能活到現在?可看著擺在屋子裏的各種野獸的屍體,不免心中暗怕,連忙縮到床腳,死死盯著房門的方向。

不多時,在房門的方向,開始有人影閃爍。正當方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之時,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老者,便出其不意的,闖入了方寒視線裏。

老者雖灰頭土臉,身上還有臭味傳出,顯然許久沒洗澡淨身,可他的麵目尚算慈祥,這一點讓方寒安心不少。

見方寒醒來,老者喜形於色,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後,不由分說的,將方寒拉到自己身邊,用一手死死的扣住方寒死命掙紮的雙手後,另一隻手則不停的在他腦袋上按來按去,口中還喃喃道“快爆炸啊!快啊!臭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你的頭才要爆炸!”

被莫名其妙的按來按去,方寒短暫一懵,待緩過神來,自是怒不可遏。罵了一句後,便以屁股為支點,一腳踹了過去。老者看似年邁,按常理來說,應該行動不便,力氣不足,可此人卻與常人不同,不僅力氣極大,還反應敏捷,在雙方貼的這麼近的距離裏,還能看清方寒動作,隻是輕輕一側身子,便躲開了這一腳。

與此同時,他的五指不停,依然在按著方寒天靈,似意猶未盡。

此時此刻,即使方寒一擊未果後雖沒有放棄,依然一腳跟著一腳的朝著老者踹去,可無奈的是,雙方的實力太過懸殊,他的每一腳都是無用之功,老者該幹什麼還是在幹什麼,根本沒受到影響。

直到老者把方寒腦袋按了個遍,確定沒有‘爆炸’的跡象後,這才悻悻然的縮回手,幽怨道“混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腦袋還沒‘爆炸’,在這裏瞎嚷嚷什麼?白讓我高興一場,真是該死真是該死!”

“混賬老頭!你個老不尊的,明明已半步走進棺材,還在這裏欺負幼小。是誰告訴你,人的腦袋會平白無事就爆炸的。我剛才說的是‘痛的快要爆炸了’,你是不是年紀太大了,耳朵聽不清楚了?”

明明兩人素不相識,可方寒剛醒來,不僅遭到此人的蹂躪,還被他惡人先告狀,又豈能不怒?即便方寒清楚,以自己淡薄之軀,並非他的對手,但方寒並不認為,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不能罵贏對方。

可老者一愣之後,卻出奇的沒有還口,隻是饒有深意的看了方寒一眼,便立即轉身離去,十分的瀟灑利落,完全不給方寒繼續怒罵,發泄心中怒火的機會。

本以為老者隻是故弄玄虛,可眨眼間,他已邁出了房門,即將遠遠離去時,方寒終於按耐不住,決定轉變態度,先將肚子裏的種種疑惑,傾數問出“喂!老........老先生,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老者的腳步戛然而止,回頭一望後,冷淡答道“救你的並不是我,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而這裏,是巫山第九峰,是普天之下所有學巫煉神之人都向往的‘陰陽宗’的第九山門。而我,就是第九山山主‘公孫我’。”

“而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

老者‘公孫我’猛地拂袖,從破舊的袖袍中,送出了一個虛幻的小人兒。遙遙看去,小人模樣清晰可見,方寒自然能認出,那是一個袖珍版的瞎爺爺。不待方寒問話,公孫我已走出房門,隻留下了一句話。

“你想知道的一切,他的念頭都會告訴你。”

.........

待公孫我離去,方寒手捧著袖珍版的瞎爺爺久久不語。

而那個念頭,也沒有率先開口,隻是一直閉著眼,以不言不語不動的方式,來減少能量的損耗,讓自己能夠殘存的更久。

直到方寒做好心理準備,他才伸出一個手指頭,去碰撞去喚醒了瞎爺爺的念頭。

念頭睜開了眼睛,展現在方寒視線裏的是,一如既往的隻有眼白而沒有瞳孔的眼睛。明明是瞎子,可當他麵對著方寒時,猶如能看清方寒的一切,即便是隱藏在心中最深處的一個細微的念頭。

“方寒。”

當印象中的,屬於瞎爺爺的嘶啞聲音,於這間陌生可怖的房間裏響起後,讓方寒感到一股莫名的溫暖。可,當下一刻到來後,這份難得的溫暖,因為短短的六個字,在眨眼之間,演變成透骨之寒。

“你雖離經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