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經一成,華光大放。
即便瞎爺爺已沒有刻意的牽引,殘餘的天地之氣,也在這一瞬,被拉扯進來,融入‘清靜經’中,將其抬升到天靈位置,鎮壓在‘黑色靈種’的頭頂後,開始反饋能量,一點一滴的去修複方寒的傷勢。
當清晰的感受到,方寒的肌膚重新長回來,與記憶中的模樣相吻合後,瞎爺爺這才如釋重負。走到一邊,瞎爺爺深吸一口氣,忽而抬起右手,伸出兩指點著額頭,用力一按後立即鬆開,而隨著動作,一個相貌與瞎爺爺一模一樣,可體型卻縮小了百倍的小人兒,被他拉扯出來。
瞎爺爺將小人兒捧在手心,走到方寒身前,口中念念有詞時,出現了無數經文,纏繞在方寒身上。更隨著時間的流逝,當經文越來越多後,它們重新排列後,竟演變成一個經文氣泡,將方寒包裹其中。
將小人兒丟進氣泡後,猶如為氣泡附上魂。
氣泡猛地一顫後,竟帶著方寒融入地底,按照指定好的路線,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離城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遠遠遁去。
做完這一切,瞎爺爺已大汗淋漓,神色疲倦,顯然已累極。可,他如今還不能休息,畢竟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妥。
他走到王木身邊,半蹲下身子。
.........
所謂‘巫山’並不是指一座山,是指一個龐大的山域。在那裏,有高峰成千上萬,有野獸不計其數。
可眾人皆知,那山都是被人搬來的,那獸都是被人領來的。
那裏,是學巫之人的聖地,是天下第一的巫門‘陰陽宗’的坐落之地。
這日,在‘陰陽宗’裏,一名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老者,正如往日般,坐在屬於他一人的高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萬千野獸,看著山下芸芸眾生,一時之間又愣了神,下意識的摳起腳丫子來。
一邊摳著,口中還在嘀咕道“如果,天下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唉,真搞不懂,為什麼你們非要.........”
可話未說完,他突然輕咦了一聲,如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物,騰地一聲站起身子後,右手五指捏成爪。雙目流轉,確定了位置後,他如在以手捕魚,弓下身子,朝著腳下堅硬的花崗岩插去。
可奇就奇在,當老者的手觸碰到花崗岩時,本是硬碰硬的行為,正常的結局,不是岩石粉碎,就是手掌撞傷。可在那一刹,老者的手如成為了虛幻之物,直接穿透了花崗岩,落入了下方鬆軟的泥土中。
一陣摸索後,老者似終於找到了那件好玩的事物,咧嘴一笑後,用力的將其撥出。
從花崗岩底下出來的,除了老者的右手外,就是一個經文氣泡,乍一出現後,它就懸浮在半空中,將藏在裏麵的,正在沉睡的那一個男童,暴露在老者眼中。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老者目不轉睛,死死的看著方寒時,如在看著一件稀世珍寶,目露垂涎之色。沿著氣泡走了一圈後,他已用雙手將氣泡摸了個遍,找到了瞎爺爺特意留下的薄弱之處後,他在怪笑的同時,伸出一指,戳去。
啪!
氣泡應聲炸裂,小人兒掙脫出來後,方寒便失去了支撐,於半空中徑直摔下。
所幸老者早有準備,伸出右手,將方寒穩穩接下的同時,還不忘一揮袖袍,將那個小人兒收入囊中。又舔了舔嘴唇,老者不再遲疑,立即帶著他們快步離去,趕回山中最深處的,那一間小破屋裏去。
時隔數日。
當方寒悠悠轉醒後,他頭痛欲裂。可,更讓他在意的是,眼中看到的一切,皆是陌生的景象。不待他想個明白,又發現了屋子四周,擺滿了動物的屍體,有的是裝在一壇渾黃的液體裏,有的則是被釘起來掛在牆上。
可奇怪的是,那些屍體都沒有腐爛的跡象,栩栩如生。
但饒是如此,方寒也甚覺惡心,當下用手捂著額頭,翻身而起,又特意別過視線後,才喃喃道“我的頭好痛,痛的就像要爆炸了。到底,在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裏?王木呢?那群人呢?”
“喂!臭小子,你可別騙我啊,你的頭是不是要爆炸了?”
方寒的話音剛落,也不知道在哪裏,一把欣喜若狂的嘶啞聲音,伴隨著‘咚咚咚’的聲音傳到方寒耳中後,憑此可以斷定,有人正快步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