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麵說著,一麵“噌噌”衝著我跑來。
跑到我麵前不等我張口,掄起拳頭就預備衝著我砸來。
這人畢竟不是袁天浩,出口此念也並非出於情願,索性我盡量客氣說,“你最好不要亂來!”
可那人大概是見我一個毛小子,沒什麼手段,鼻頭一歪,“少廢話!不想受罪就趕緊的。”說完,那人拔出腰間的刀。
那人想讓我自我了斷。我可沒有他想象中那樣懦弱。我說,“這位老哥,你還是看好你自己先!要不然今天下不了台的恐怕不是我了!”
“你說什麼?”那人臉頰亂顫。手裏的拳頭更是毫不留情。
雖說那人在我麵前一站,身高和體重上的差距立見。
那人不光比我高出一個腦袋,而且整個人就如同一堵肉牆。即便餓瘦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自忖我不是對手,那人一記勾拳。
我不動聲色,“這位老哥,”我一指正站著的這塊高地,“今天你隻要能把我撂下這塊地,我雷一斌任你處置!”
“爽快!”那人原本就是一個粗人。昏頭昏腦。見我答應下來,更是一陣欣喜。
大叫一聲壯膽,那人恨不得立馬跟我來一個蒙古摔跤。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那人一拳衝著我的右臉砸來,我頭一閃,右手順勢一截,隻聽見“啪”一聲的拳拳到肉的聲響。
那人拳頭被我牢牢接住。
“怎樣?服不服?”那人既然已經在心頭認定我不是他的對手,自然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騰出另一隻手正打算反擊。我繞著纏住那人的胳膊由慢到快,用力一扭。
人的手肘附近有一大軟肋。而今我五根手指正插在那人的軟肋上。
“服了服了。”那人忍著疼,大聲求饒。
聽見討饒聲,我鬆開手,雙腳在高地上一跺,“怎麼樣?還有人想要剁了我麼?”
沸騰的人群沒想到我白白淨淨,居然深藏不露,一雙眼裏閃爍著驚悚之色,可就在這時,一聲驚呼讓我頓時麻利轉身。
“一斌哥,小心後麵!”
這些人不知是長期跟著袁天浩。應征了那句俗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說這人為了吃我的肉充饑早已不擇手段。
此刻那人居然趁我不備從地上搬起了一塊大石頭衝著我砸來。
我心說,看來這幫人不來點真的,沒人會信。
眼看石頭砸來,我頭一低,那塊石頭鋒利的棱角立刻“刷拉”一下在我的臉上留下一道駭人的疤。
鮮血頓時狂流,我這樣做是為了製造靠近那人的機會。那人剛以為自己得手。這時,一記肘擊“轟”的一聲直打得那人眼冒金星。
反手一按,那人跟著手裏的石頭一並落地。
而今,我的一條腿正壓在他的喉嚨附近。
“啪!”一記拳頭的悶響落下,那人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塊淤青。
閔采青看不下去了,趕緊湊到我的跟前,“一斌哥,別打了。再打會死人的!”
我輕聲說,“一邊去!”這幫人不似白蘇煙和兩個空姐小妹,光靠口說就能把道理說活。要想讓這些人言聽計從必須先震懾住對方。
果不其然,我這一以暴製暴的法子似乎格外奏效。這群人此刻一個個服服帖帖。
唯獨袁天浩不屑一顧,嘟噥著,“多餘!”
等我擺平了這檔子事,他這才站出來,做自己的笑麵佛,“各位,大家的心情我袁天浩完全能理解。既然雷一斌答應過咱們給他三天的時間,如今還剩一天半,不如再忍忍!”
袁天浩估摸著怎樣讓我難堪。可不想我這時右臂一舉,高聲嚷道,“就三天,我雷一斌一定能找到食物!”
圍觀的人群見沒了看頭紛紛散開,原地休息。
反倒是兩個空姐小妹格外擔心問我,“一斌哥,你真有把握麼?”
我無奈說,“有沒有把握都得試試!”
見閔采青頓時眸子一沉,我說,“既然白蘇煙還在袁天浩那邊當人質。這個人質,我拚死也得救。”
淩雪燕聽出了我尋找食物的決心,說,“一斌哥,你說吧,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全聽你的。”
我點頭說好。
在袁天浩那幫人眼裏,我這一天半的時間除了領著他那一幫人在樹林裏溜達,就是無所事事的東瞅西看。既無大功,也無大過。
可隻有我清楚眼下究竟是個怎樣的情形。
憑借著直覺,我覺得食物來源近了。
放眼望去,這塊草地上的草不似前幾處地方的茂密。
並且從草叢伏倒的狀況看,分明證明一個事實:這附近有草食動物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