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這話還不等說完,頭頂上偌大的木梁而今應聲而落。許強心頭呼的一陣拔涼。

“老天,可得救我呀!”許強隻嚇得一雙腿發軟。哪裏還有站起來跑的勇氣。

“呼啦!”頭頂上的木梁在樹藤三番五次的搖曳下最終掙脫樹藤的束縛。

我這時險些傻眼。等我回過神意識到許強還在木梁下,我立馬“噌”一聲雙手撐地。

我正要從木梁下虎口奪人,然而就在這時,我放眼望去,不禁一愣。

“轟!”木梁掀起一地煙塵,然而在這股煙塵中,許強不知何時早沒了影。

我心說,許強這小子什麼時候手腳變得這麼麻利。和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和臃腫的體型顯然格格不入。

四下一掃,我這才看見許強正在距離木梁十來米的地方打滾。

我心頭無疑更加疑惑,這小子一會兒傻愣愣的,一會兒又神經兮兮,我暗說這小子哪根神經搭錯了線。

定睛一瞧,我總算瞧出點名堂。

此刻許強並非一人,許強的身子下正壓著杜鋒。

就在剛才木梁即將砸到許強腦門的一刹那,杜鋒電光火石,一個地滾,不等我反應過來,一把將許強從鬼門關拉回來。

然而許強此刻非但對杜鋒沒有半點感激。一雙眼反倒如鐵鉤剜在杜鋒臉上。

杜鋒一張口,許強立刻冷語相向。

這兩個人一言不和,我們幾個來不及從剛才的木梁事件裏走出來,這兩人早已由此跳到了私人恩怨裏。兩人大打出手,不一會兒功夫,許強和杜鋒早扭打在地。

“小子,我警告你別亂來!”許強扭動著壯碩的身子拚命壓著杜鋒,然而他巨大的體型卻未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杜鋒遊刃有餘從許強身子的縫隙裏鑽出,“強哥,我哪裏得罪你了?”

許強直氣得腮幫亂鼓,“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

杜鋒一臉無辜,顯然心頭一個勁埋怨許強這人倒打一耙。

看見我和白蘇煙過來,他也不掙紮了,隻讓我跟他評理。

而今人多,必然嘴雜。我和老姐好歹將兩人分開。

我拍了拍許強肩頭的灰說,“別怪雷哥不照顧你。人家救了你。你好歹得意思意思。現在倒好,意思免了不說,還拿人家出氣。哪有這種道理!”

許強被我這話說得整個人如同吹到極限的氣球,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要不是看我一口氣說完,自己沒有插話的機會,他早就奪了話頭。

“雷哥,你信不過我,”許強確實急了,見我鐵定不打算跟他站在一頭,他眼下隻能去找白蘇煙,“你們想想,這樹藤有那麼好斷麼?這分明就有人搞鬼嘛!”

一直沉默的杜鋒一聽這話,立刻反唇相譏,“是誰搞鬼還說不定呢!”

許強見杜鋒說自己正是那個幕後推手,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我搞鬼也不會拿自己性命不當回事吧!”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了?”

“本來就是你!”

兩個男人而今你一句我一句吵起來,我隻得大喝一聲,“這木梁還上不上了!”

“雷哥,上,當然上!”杜鋒應聲答應。

我見許強一個人愣在一旁生悶氣,心說,這小子偏偏這時候跟我搗亂。眼下也懶得管許強,抬頭一看,此刻晴朗的天邊又多了幾片雨雲,我心一沉,也沒閑工夫和許強打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