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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車子仍在顛簸。李赤瞳隻覺全身酸痛,想要轉動一下身子,仍是半分動彈不得,此時他已知遭人所擒,心想:「這章葫蘆將我擒住,為甚麼不一刀殺了,反而關在這黑車之中?難道他想用我再去騙錢?」想想又覺不對:「自己已洞悉他們的騙局,定然不會與之合夥騙人,那章混球想來也應料到此點。」他心中痛恨章葫蘆其人,肚中便沒留德。轉念間突然想起一事,禁不住肚內驚呼,心中怦怦亂跳:「那章葫蘆與顧大伯他們有仇,說不定設下了甚麼奸計,將我擒走是想引顧大伯和師傅他們上勾。」忽然又想:「師傅本事極大,顧大伯、顧二伯也縱橫江湖多年,這點鬼蜮伎倆定能瞧出,自不會輕易著了他們的道兒。可林大叔常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若萬一因自己關係,連累到師傅幾人,自己真是百死不能謝罪了。」一時之間腦袋裏如沸如煮,各種念頭紛至遝來,一會兒似乎見到師傅將那章葫蘆打敗,前來搭救自己。一會兒又仿佛見到師傅幾人中了暗算,命喪當場,心中一驚,大叫醒來,隻是口中塞滿了東西,叫聲支支吾吾,聽上去不大真切,原來他凝神想事,不知不覺間又昏昏睡去。
忽然間,隻聽身後一人說道:「辛師哥,你聽車後是不是有甚麼動靜?」過了片刻,又聽得另一人道:「甚麼動靜,我怎麼沒聽到?」又停了停,隻聽先前那人笑道:「那動靜似乎又沒了,可能是我聽岔了吧,嗬嗬!」那姓辛的笑道:「皮師弟,咱們行走江湖,最緊要的便是多聽、多看、少說。像你這樣多加小心,原也沒錯,隻是這一路上有些風吹草動,你便大驚小怪,這就有些……嘿嘿。」又道:「咱們昨晚過了登封,前麵便要入山,這一帶全是幫中的勢力,你就安心吧!」那姓皮的連聲應是,姓辛的哈哈一笑,兩人再沒說話。
李赤瞳心想:「一個姓辛,一個姓皮,聽聲音不像是那天在藥鋪裏鬧事的兩人。那姓章的手下到是不少。」又想:「登封?這地方是在開封哪邊?還要進山,他們這是要將我帶到哪裏去?」思來想去,沒個頭緒。這時車子顛簸更甚,顯是路麵不大好行,他全身被綁本已難受欲死,此刻又被顛了幾下,怒氣勃發,忍不住在肚中破口大罵:「他媽的,顛死老子了,章葫蘆你這龜孫子,別讓老子見到你,若是見到了,先罵你個狗血淋頭,出出這口惡氣!哎喲,哎喲,顛死老子了。」隻聽那姓皮的道:「辛師哥,咱們這便算進山了麼?」那姓辛的嗯了一聲。
李赤瞳腦袋裏閃過山區兩字,突然心生一計,暗道:「山區中能藏身的地方不少,我若乘他們不備,運勁掙斷繩索,脫身而去,想來他們也不容易找到。」又想到自己曾擊折一株小樹,崩斷身上的繩索應是小事一樁。他在心中將計策又默想幾遍,感到再無遺漏之處。當下猛吸一口氣,潛運內勁,便要崩索。
誰知一股木勁剛從丹田中升起,小腹間突然一陣劇痛,似乎丹田四周紮入幾枚銀針,真氣竟衝之不破,觸之則痛。這一下來得突兀,李赤瞳登時口中嗚嗚亂叫,身子痛得像蝦米般弓起,冷汗涔涔而下,直到內息重歸丹田,疼痛方才稍減。李赤瞳鼻翅兒鼓動,粗喘幾下,心中驚怖不已,暗道:「這是怎麼了?丹田裏似乎有甚麼東西阻礙運氣?」旋即恍然:「章葫蘆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我那點功夫算是被廢了麼?」言念及此,不禁勃然大怒,苦於口不能言,肚子裏卻已將章葫蘆家裏祖宗十八代外加七姑八大姨一一問候。又罵一陣,他所知的惡毒言語越來越少,忽又想到自己今後不知還能不能再練功夫,心中一酸,就要大哭。便在此時,車子突然大震幾下,停了下來。隻聽那姓辛的大罵:「他奶奶的,這路真不是人走的。」那姓皮道:「辛師哥,這可怎麼辦?」那姓辛的哼了一聲,道:「還能怎麼辦,這破路車是上不去了,咱們隻好費些事,將那小子扛到總壇去。」隨即聽得腳步聲傳來,跟著豁啦一響,有人撥開稻草堆,單手將他提了起來,放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