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洛杉磯分部就位於棕櫚穀地區,車行十多分鍾到達目的地。門口可見DIA的藍地圓形標誌,中央是一個火炬穿過地球的圖案。
這片軍事區域占地頗廣,綠化很好,不像外麵的荒漠那樣裸露著黃褐色土層。內裏開闊,坐落著幾棟厚實的低層建築。杜克停了車,帶著伯恩進入一棟樓房,樓道上下隨處可見身穿製服的軍事人員,佩戴的軍銜都不低。
“往後我都在這裏工作嗎?”伯恩環視四周環境。
“評估組的人全都集中在這兒。”杜克笑說,“準備好吧,教授,就當來體驗一次部隊集訓,大約兩個禮拜的時間,期間工作生活住宿都安排在一塊,挺方便的,而且事後的報酬還不低。”
“評估需要全封閉?”
“對你們專家組的限製沒那麼嚴格,工作之餘請自便,周末休息。”
杜克轉向一處標有“技術服務”指示牌的辦公區,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我們就不那麼自在了。這兒的工作大部分都是技術支持、分析和支援性崗位,管理刻板,像罐頭裏的沙丁魚感覺糟透了,必須悶在自己的隔間裏,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在辦公桌前,成天整理文件,各種沉悶的分配工作流程,各種破事,無聊的這會議那會議。上司總喜歡嘮叨,我們所麵臨的國家安全威脅是複雜的、多重和不可預知的,各種危機處理、軍事活動、科技情報,包括共產主義國家的戰略力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威脅……噢!無休止的威脅。我寧願幹點真刀真槍的活,所以選擇到特別行動小組。”
“安德森中校就是你的上司吧?”伯恩問。
“那可不一樣,他是個真正有魄力的軍人。”杜克說,“隻不過無論有多麼鋒利的刀離開戰場也沒用。我覺得吧,中校先生比我活得還鬱悶。”
進入辦公室,杜克招呼一位女士,“午安!伊芙琳少尉,伯恩教授到了。”伊芙琳放下手中的文件,迎過來。“你好,教授。”
伊芙琳笑容明媚,一頭棕紅色的披肩卷發,穿著幹練的軍服看似尺碼小了些,緊身束腰,豐腴的身體快要從製服裏呼之欲出。握手時,伯恩明顯察覺到伊芙琳眼眸閃爍好奇的光澤打量著他——像是枯燥、繁悶的工作忽然間得到了一絲釋放,不覺流露欣喜。這位年輕的女少尉也在打量著他,笑說:“看起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31歲就成為斯坦福大學的教授,真不賴!”
“謝謝讚賞,美麗的女士。”伯恩鬆開她的手,有節製地保持禮儀。
“我要去忙別的事了。”杜克告辭說,“教授,以後的工作就交給她安排了。祝你們合作愉快!”
伊芙琳拿來表格給伯恩簽到,還讓他簽署了一份DIA臨時聘用合同,以及限製涉密信息外泄的相關法律文件。隨後,她給了伯恩一個工作證件,住宿房間鑰匙,一份類似工作和入住須知的資料。資料詳細說明了工作流程、日程安排、注意事項、辦公內部聯係電話、活動範圍限製,會議室、住宿、餐廳、休息廳、咖啡吧、健身房等場所的示意圖。“除了一些辦公、技術、檔案和管理區域,你在這裏可以暢通無阻地活動。”伊芙琳提醒他,“記得佩戴證件,出入崗亭要接受哨兵檢查。如果遇到了什麼問題,請隨時通知我。”
“你也住在這裏?”伯恩戴上工作牌。
“評估期間是的,我為你們服務,提供一切技術支持。”伊芙琳眼眸含笑看著他,“頂樓有網球場,你工作累了,想打球,我可以陪你。”
“我不擅長運動,安靜點的看書、聽音樂還可以。”
伯恩阻斷了這位女士對他不加掩飾釋放的曖昧信號。伊芙琳屬於陽光開朗型的女人,盡管有一定的魅力,但不是吸引他的那種類型,且有些過分熱情主動了,難道沒看見他手上戴著的訂婚戒指?要不就是明知他有婚約也無所顧忌……伯恩這樣想著,手指下意識去摸戒指。忽然,他發現指尖沒有摸到任何東西的感覺,抬手一看,他見左手指上空蕩蕩的,並無那一枚自從戴上就沒脫下過的訂婚戒指。
心頭悚然一涼,伯恩轉動著手掌,瞪著光溜溜的手指,惘然不知戒指何時不見的,掉在哪裏了?……難道遺落在蘭迪的公寓?擱在洗手台上?他轉念一想又否定了,他沒有取下戒指的絲毫印象,早上收拾個人物品那時也沒發現當中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