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普萊特的三公主跟印科尼多“叛徒”羅伊 基德的關係已經人盡皆知,而眼下假如身為皇儲的二皇女尤裏菲尼雅萬一和同為共和出身的維森特確定戀人關係,那麼皇帝陛下是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按照皇帝陛下的想法,尤裏菲尼雅是將來的女皇,她的夫婿應該是羅伊 基德,甚至他認為他疼愛的小女兒都必須因為這個想法而犧牲愛情。
維森特平靜的看著似是用玩笑語氣的尤裏菲尼雅,表情有些凝重起來,經過了很久的思考,維森特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因為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假如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包括入贅或者別的什麼。”
“沒有入贅那麼誇張啦...”尤裏菲尼雅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情緒突然低落下來。
“我很小的時候啊,是個愛哭的孩子。大概是七歲的時候吧,有一次覺得很委屈,哭啊哭啊無論別人怎麼哄還是覺得難過。父皇幫我擦幹眼淚,摸著我的腦袋說了這樣一段話。”帝國未來的皇儲輕輕地訴說兒時的故事,而維森特雖然有些不明就裏,卻也感受到了尤裏菲尼雅的一些情緒,安安靜靜的傾聽著。
“眼淚啊可是流出來就能把辛酸和悲傷衝走的好東西,可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人生總有一些眼淚也衝刷不幹淨的巨大悲傷,還有撕心難忘的悲痛讓你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淚。所以真正堅強的人往往越想哭越笑的很大聲,懷揣著痛苦和難過一臉平靜甚至微笑著向前走。”從始至終維森特都沒有發出聲音打斷少女的陳述,但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尤裏菲尼雅抬起頭,直視著維森特的目光,纖細白皙的手掌輕輕伸向前握對方的手。
維森特感受著對方的溫度,感覺冰涼卻十分溫柔。
“我本以為那麼堅強的人是不存在的,但從那之後我也的確很少流淚,起碼從別人麵前不再流淚。”尤裏菲尼雅輕輕摩挲著男人那有些粗糙甚至生繭的手掌繼續說道:“我剛遇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啊真的很靠不住,花心、愛撒謊、自製力差、為所欲為到了讓人發指的程度,和你這種人相處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啊。可後來發現在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體貼更堅強...說起來...伊莉婭總是跟我說羅伊如何如何溫柔如何如何的可靠,直到現在我還是很不服氣呢。因為我第一次想要跟人撒嬌,累的時候被人保護,有壓力的時候有人分攤,那個人的臉在我腦海裏慢慢慢慢就變成你的樣子了。”
“在CAT總部準備逃回來的時候,你偷偷溜出去出去抓了一捧土以為我沒看到嗎?我也知道你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家鄉啊。”少女聲音越來越低,說到這裏突然不敢盯著維森特的眼睛繼續看了,頭也低了下來:“一次一次的看著你故作堅強的樣子總是覺得很心疼啊,不知不覺就現在這個樣子了...剛才你說你覺得我根本沒有那麼喜歡你,我聽了就覺得很煩躁,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判斷了。”
看到少女皺起眉頭,維森特突然笑了,仍舊沒有說話但是輕輕地拉了拉對方的手將其攬在懷裏。一向表麵溫柔骨子裏卻十分強勢的尤裏菲尼雅有些局促卻沒有反抗,任由維森特把自己抱住,不知怎的眼淚慢慢的滑落下來。
“我很怕你不喜歡我,在別人眼裏我是漂亮的公主,可是我知道在你眼裏我什麼都不是,我隻是伊莉婭的姐姐而已。”說到這裏,尤裏菲尼雅已經帶著哭腔了。
“我討厭你。”帝國的女皇儲把頭埋在維森特懷裏蹭了蹭,重複道:“我討厭你...”
..
...
發生在宇宙曆906年的年底907年的年初這個時間段的月麵會戰被稱為帝國和共和的國運之戰,或者說類似於曾經曆史上出現過的天王山戰役。隨著印柯尼多第一遠征軍的折戟蘭斯洛特,看似強大無比的共和軍竟然被一個叫羅伊 基德的年輕人粗暴的擋住而寸步不能前行,第二遠征軍在月麵的攻堅戰對於共和來說變的更為重要。
按照金雀花計劃,其實現在印柯尼多第一遠征軍的結果還算不上最差,起碼蘭斯洛特的帝國駐軍和羅伊 基德的艦隊已經幾乎被拖垮,一場慘勝下來蘭斯洛特對於木聯已經沒有實質性的掌控力了,起碼...大部分人認為如此。
早期木星聯合移民領袖格拉克斯 德卡契曾經說:“在一無所有的世界!連呼吸的空氣都要自己製造的世界!我花了70多年,改變到可以住人!”
木星圈當然不是真正一無所有的世界,不過需要製造空氣是真的,木星圈沒有哪邊存在有人類喜歡的氮四氧一比例的空氣,都是分別從木衛上開採液氮液氧之後“拚”出來的。
氮的問題好解決,隻要補充洩漏的份就行;但隻要人類活著,就會以驚人的速度把氧氣銷耗掉。以軍事基地來說,雖然可以儲備液氧供戰時之需,但液氧儲備的消耗速度簡直讓羅伊膽戰心驚。若不是知道前不久還在幾萬公裏外對峙的那些艦隊在這方麵同樣也很難得到補給,羅伊幾乎要撐不下去。
最終,還是要靠自然的力量加以解決--人類把氧氣吸進去,整成二氧化碳吐出來;但除了光合作用,迄今沒有發現把二氧化碳給變回成氧氣的更便宜方便的方法。
羅伊看了看表,調整一下書籤暫時闔上了手邊的書本,也順便調整了一下坐姿--不管在無重力設施中生活多久,這種用磁鐵把屁股吸在椅子上的“坐”,總是習慣不了。
然後打開了嵌璧顯示屏,欣賞10個地球日一度的“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