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寧海箏閉著眼,躊躇半天也不答話,陸雲一把懷裏東西拿了出來,脫下上衣,扔在寧海箏身上,道:“害羞個什麼?我就不信,你在海龍團裏就沒見過光著上身的男人。”
寧海箏睜開了眼,不聲不響拿起了衣服,看了眼陸雲一,道:“你不把我手鬆開,叫我怎麼穿?還有,把頭轉過去,不許看。”寧海箏現在躺在地上,背後的衣服破爛不堪,隻要起身,就會亮出大片肌膚,定然會給陸雲一看到。
陸雲一不屑道:“看都看過了,再看一次有什麼打緊,很稀罕麼。”說完用腳踢中了她腿上幾處穴道,鬆開了手,把臉轉向了一邊。
寧海箏慌裏慌張把陸雲一的褂子套在了外邊,氣味似乎不甚好聞,微微皺眉。衣服雖然少了一袖,不過好在寬大,能把自己衣服的破露之處全部遮住。
陸雲一聽見身後聲響似乎差不多了,便把頭轉了回去,見寧海箏正係著扣子,道:“你快些!”說著便去解自己褲帶。
寧海箏驚叫一聲:“你,你做什麼?”
幾次吃虧,陸雲一也不敢大意,也不理她,解下腰帶,捆住她雙手,踢開她腿上穴道,一把將她提起身來,道:“一驚一乍,真不知道你都擔心些什麼。放心吧,你想,我也不會想。走吧。”拉著寧海箏便向前走去。
寧海箏被他一拉之下差點跌倒,問道:“去哪?”
陸雲一道:“把刀尋回來,不然拿什麼在你臉上劃上十七八道。” 那唐刀是關虎的至愛,陸雲一自然要把它找回來,眼下借用,到時物歸原主。
寧海箏心中一驚,心想他怎麼還沒忘掉此事,琢磨著就算自己臉上多了幾道口子,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半天相處,覺得陸雲一雖說處處欺辱自己,大不要臉,歪心思不斷,卻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不會如此殘忍,再看他一臉遊戲之色,似乎不是當真,心中暗鬆一口氣。
沿著鐵路,找到了被寧海箏丟下的唐刀。路上寧海箏看陸雲一沒了褲帶,要經常提提褲子,以防掉下,好笑之餘,不免擔心:“可別當真掉下來。”又頻頻皺眉,神色很是痛苦,陸雲一淡淡的問道:“背上痛是不是?”寧海箏隻是緊咬嘴唇,默默點頭。
接著陸雲一拉著寧海箏轉到鐵路邊的小樹林中,尋到了一條小溪。陸雲一伏在岸邊,洗淨了臉,捧起幾口溪水喝下,山泉清冽,精神為之一爽。
寧海箏看他洗得爽快,心中直癢,道:“我也要洗,你鼻血粘在臉上,難受死了。”
陸雲一撩起溪水,就要上來幫她洗臉,嚇得寧海大叫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不跑。”
陸雲一暗道一聲:“還真難伺候。”點上了她腿上穴道,解開她雙手,讓她自己動手。
寧海箏洗起臉來自然文氣的多,與陸雲一恨不得把頭放到水裏不同,一絲一毫馬虎不得,纖纖素手捧起水來,細細洗過,溪水順著她麵龐淌下,滌去風塵血跡,又露出了如玉肌膚。最後拘起水喝了幾口,用袖子輕輕抹去了嘴角臉邊的水珠,把打濕的頭發捋到耳後。轉臉看到陸雲一正在直勾勾盯著自己,張嘴剛要說話,隻見陸雲一做了個噤聲手勢,緩緩站起身,一伸手從她身後提起一條三尺多長的大蛇,說道:“哈哈,自己送上門來,正好省了力氣去抓。這麼大,味道應該不錯。怎麼樣,敢不敢吃蛇肉?”
寧海箏白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不敢,你敢吃,我也敢吃。”其實剛才陸雲一冷不丁拎出條蛇,蛇尾巴光溜涼冰,正好滑過她脖頸,還是著實嚇了一跳,至今心兒亂跳。
那蛇被抓著七寸,身子蜷曲,盤住了陸雲一胳膊,絲絲吐著紅信。陸雲一把那蛇一把捋直,拿著尾巴一抖,向著溪邊的石頭狠命摔去,那蛇頓時軟成一條。
陸雲一把腰帶一剖為二,分別捆住寧海箏腿腳,在溪邊尋了個幹淨所在,把她放好。自己去尋了些枯枝幹草。拿著一個石塊,在唐刀上用力蹭了一下,劃出火花,濺在幹草上,生起了火。把蛇頭釘一個樹枝上,用刀環割一圈,手指一摳,向後一扯,便把蛇皮全然剝下,幹淨利落,手法熟練之極。
武夷山多蛇,聞名天下,山民向來愛食蛇肉,各種菜色菜樣名目繁多。陸雲一在武夷山長大,自小吃蛇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扒蛇皮的手段,便是從小練成 ,實在是駕輕就熟。
隻見陸雲一剖開蛇腔,就著開口,把蛇血喝了個幹淨。一抹嘴,掏出內髒,拿著血淋淋的蛇膽,問寧海箏道:“要不要?給你吃。”
寧海箏看著惡心,又聞道一陣苦腥味,連連搖頭。陸雲一早已料到會是如此,一仰頭,把蛇膽囫圇吞下,笑道:“什麼我敢吃,你就敢吃。有什麼話掂量好再說。就算你是海龍團的首領,山珍海味,大小海盜沒少給你上貢,可這烤蛇隻怕也沒吃過。”削了幾根木簽,把死蛇剝洗幹淨,剁成了幾段穿好,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蛇肉在火上“呲呲”作響,滲出不少蛇油,漸漸飄出了香味。陸雲一把木簽支好,站起身來,說道:“要熟還要等等,正好趁著這會兒,再把你背上傷口收拾一下,待會兒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