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一問道:“開香堂,天地會又有了什麼大事?”想起當時關虎邀自己入夥,若是如今關虎舊事重提,還真不知該怎樣回答。
關虎扶著陸雲一回到屋裏,道:“也不算是麼大事。隻不過明天有件事,要讓陸兄弟出來作證。”
陸雲一道:“好說好說。隻不過我不懂什麼規矩,天地會香堂何其莊重,到時莫要出醜,壞了關大哥的事才好。要不要做些什麼準備?”
關虎道:“陸兄弟現在還算不上天地會的人,上不得香堂。隻是需要時,請陸兄弟上場做個證人就好。到時隻要實話實說即可,用不著什麼準備。我們走了,你歇息吧,明天小方早上來接你。”說完兩人出門。
天色漸黑,陸雲一用過了晚飯,閑來無事。便坐在床上,按著關虎的吩咐,練起了本門的‘洗塵九訣’。
‘洗塵九訣’是武夷派的內功根基,平實質樸,中正平和。一番大小周天運轉,陸雲一隻感覺手足輕健,精神飽滿,病倦之感消去不少。心中暗暗驚奇:“關大哥說我現在周身穴道經絡劫後重生,萬象更新,練起功來能夠事半功倍,如此看果然不假。”
回想剛才練功經過。隻感覺一股清流在體內流淌,輕快異常,意之所想,氣之所至,隨心所欲,毫無滯澀之感。身體時而火熱,時而清涼,幾番輪轉,真氣便充沛起來。
雖說陸雲一內功根底不錯,可如此境界,也是第一次體會。不禁興奮,以致整晚運功不輟。直至睡眠,仍能能感覺體內真氣尚在不停不休的流轉,直如江河之水,不舍晝夜,隻是靜靜流淌。
第二日,陸雲一一覺醒來,隻感覺精神奕奕,心想:“照著如此練法,隻怕半個月就能恢複舊觀,之後內功精進,更是不可限量。關大哥囑咐我一月之內不能與人動武,隻怕還是多說了幾日。
不久,方卓輝就乘了一輛大車過來接他。方卓輝是台灣天地會執堂,地位隻在關虎和極為長老之下,能讓他親自來接陸雲一,可見天地會對陸雲一極是看重。
關虎曾囑咐陸雲一養傷期間,不要出院走動,所以這是陸雲一幾天來頭次上街。他現在身處新竹縣城,那養傷小院在一處僻靜小巷盡頭。大車轉到縣城大路上,陸雲一透過車窗觀察街上風景,沿街店鋪林立,雖是早上,可街市已經熱鬧,一片欣欣向榮之象。
方卓輝在一邊道:“新竹在鳳山溪下遊,附近盛產茶葉、大米和水果。自從鐵路修到了新竹,貨物南來北往,縣內工商更為發達,百姓日子相較他處,還算殷實,每日才有如此熱鬧。”
陸雲一道:“我在火車上曾遇到兩位工人,他們與我談到這劉銘傳修建鐵路,也是很是感戴,言辭間極為尊崇。”
方卓輝道:“劉銘傳雖做的是朝廷的官,卻還算為台灣百姓做了些好事。”頓了頓又道:“陸兄弟,聽說你見過彭大師了?”
陸雲一稱是道:“恩。彭大師佛法精湛,而且可以說於我有救命之恩。當時他隻身一人擋住了鄭千城追兵,才讓我們逃出了生天。怎麼,方執堂與彭大師有舊?”隨即道:“也對,他曾讓我告訴關大哥,說他欠天地會的人情總算刻意還一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