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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申貌辨人馬如一陣疾風卷過,奔了靜王爺的道觀來,月如鉤。靜王爺正在明亮的燈燭下,鋪開竹簡,專心致誌地寫字,隻是那握筆的手不停微微顫抖。他的腳旁,扔了一堆廢棄的竹簡。“邵剛,來啦。”靜王爺知道申貌辨今晚準來,申貌辨一楞,看著靜王爺的在屋子裏的背影,自己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殘月靜靜地照著靜王爺的閑散的道觀,也照著偌大的紫宸都城,照著此時的申府,十七王爺府。
“我早把鶴鳥都放飛了,免得你個小子驚動它們。”在申貌辨心中,靜王爺向來十分和善,可今晚他卻像尊金剛似的。
“我寶貝女兒撿高枝飛了,一番心血全白費了,全白費了!”申貌辨哭喪道。
“我說什麼,你小子,來就一驚一乍,鶴鳥也經不起你折騰。”靜王爺把筆扔在一旁,坐在屋子裏,“邵綱,不是你殺了你寶貝閨女的親生父親吧?”
申貌辨一聽,驚出一身汗,忙道:“王爺怎會如此看我?我有那麼不堪嗎?“
靜王爺哼了一聲:“那就是你小子借刀殺人。“
申貌辨還要論理,靜王爺止道:“不管怎樣,你寶貝閨女的親生父親之死,跟你小子脫不了幹係,你是因。”
靜王爺杵著拐杖,背著手,踱至申貌辨麵前,正色道:“你當你寶貝閨女是撿高枝飛去了?那是老官兒,我,看在田嬤嬤伺候老官兒,伺候我的夫人的麵子上才肯指點你那寶貝閨女,政宜。”
申貌辨越聽越迷糊,怎麼就成了田嬤嬤唆使靜王爺呢?
靜王爺語調雖輕,下麵的話驚出申貌辨的魂兒來。
“十七王爺的來曆,你個臭小子知道什麼!那是先王姞軒王的正支血統。”
申貌辨急道:“我寶貝女兒豈不是嫁入了火炕?奪嫡之亂啊。”
靜王爺悠悠道:“十七王爺早入了旁支血統,哪來的亂七八糟的奪位之爭?那小十七,滑頭的狠,早早地做了閑散富貴王爺,紫宸國的政事一問搖頭三不知。”
申貌辨更加疑惑,問道:“那田嬤嬤還要我寶貝閨女嫁入十七王爺府,沒用啊。”
靜王爺斜著眼,笑道:“誰跟你說你閨女要嫁入十七王爺府?她進十七王爺府,是要替你們申家,替你個臭小子撐起了保護傘!你寶貝閨女算是替你,你的申府做盡打算啊,她入宮就果能如你願啦?要是她輸了,輸的是你們申府滿門人頭!現在有了十七王爺,紫宸後宮就算輸得一敗塗地,也牽連不到你小子的死啦!”
靜王爺舒了一口氣長氣道:“你個小子,是不是罵你寶貝閨女撿高枝飛了?依老官兒我看,飛得好。”
靜王爺激烈地斥責申貌辨:“臭小子,現在就是老官,我,親自去求著小十七王爺,他個小滑頭鐵定不能和你這個手握兵權的中堂摻和,現在好啦!你寶貝閨女幫你摻和進去了,你個臭小子,還好意思罵她。我孫女兒有她一成功力,老官兒,我自己個兒,省下多少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