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既然這些個‘愛國捐‘、’鐵廠捐‘鬧的這樣不像話,那就準了這個禦史的折子,將這勞什子停了吧!”易太後正擺弄著窗台上一盆蘭花,背對著監督慶會宮工程的二王爺姞醇說。
姞醇站在那兒,一臉苦相:“可這就少了一條籌錢的渠道,也打了申貌辨的臉啊!”
“恐怕打的不隻是打申貌辨一個人的臉吧?”易太後回轉身來,款款走到鳳椅坐下,看著姞醇,淡淡地說。
姞醇慌了,忙道:“太後別這麼說,臣惶恐得緊。”
易太後:“二爺你也別惶恐,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當初我讓你為修慶會宮的事兒想辦法,你倒好,肩一滑,天大的重擔都讓申貌辨一個人接過去,你在一旁圖涼快去了!如今呢?想圖涼快也圖不成了吧?”
姞醇低了頭,滿臉慚愧:“總是臣無能……”
“不是無能,是糊塗!”易太後提高了聲調,一看姞醇嚇得那樣子,又低了下來,“你想當甩手掌櫃,眼下這情勢,你又怎麼當得了呢?就說這些’捐官‘吧,到今日止一共籌到多少銀子?這些銀子申貌辨和紫抱冰拿出來做正經事兒,行。可剩下這些銀子他們是全部給了慶會宮還是隻給了一部分,其餘的自己截下來了,你心裏有數嗎?“
姞醇:“臣料想申貌辨沒,沒那個膽子……“
易太後:“沒那個膽子也要防著點兒!我所以準了這道折子,一是‘捐官’確實鬧的不像話;二是要捐官的也捐的差不多了,正好就著驢兒下坡,以後再把這些人尋出不是,殺了;三是給聖上和他背後的人一個麵子;四是給申貌辨提個醒,別讓他以為紫宸國的天空就他那片雲彩能下雨!“
姞醇沒想到停掉一個“捐官”,易太後竟有這麼多層考慮。不由偷瞥他這位嫂嫂一眼:隻見她穿著繡滿大紅牡丹的黃緞袍,冕上鑲著耀眼的珠花,中央綴著一隻無暇美玉製成的鳳。銜一串晶瑩的珠絡。易太後明眸隆準,臉部線條極為柔和,卻讓他心裏泛起一陣陣寒意並愈發增加了敬畏之情。
姞醇由衷地:“太後聖心遠慮,臣縱有一百個心思也想不到這些!“
易太後:“算了吧,這些恭維話也變不出銀子來!你隻說說,停了這‘捐官’,你和申貌辨還商議了哪些籌錢的法子?”
姞醇:“還商議了兩條,都是以辦軍隊的名義,一是請各地督撫認交,一是向諸國借款。”
易太後:“嗯,這兩條法子倒還可行。隻是我這生辰各地地已經送來了孝敬的銀子,再找他們要錢,未必痛快給你。向諸國借款呢,須防他利息盤剝太重。”
“所以申貌辨也難啊……”情不自禁,姞醇流露出對申貌辨的同情。
易太後無不嘲弄地看著他,笑了:“二爺真是忠厚人,剛才見我壓了申貌辨一下,心裏就老大不忍了。放心吧二爺,申貌辨的難處,我還不知道嗎?等他將各督撫認交的銀子和向諸國借貸之事辦妥後,我會幫他一把的。”
待二王爺姞醇走後,公孫梅奉命來至宸妃處,沒頭沒腦一句“名利,名利,怎麼不知道有人把這詞兒拆開看啊?名——利。不懂,就是木頭。”
宸妃微微一笑,明白了。但這事兒,宸妃不打算搶功勞。宸妃和德妃正在暗地裏交接著在紫宸後宮的通往前朝的信息通道。宸妃一徑往淑妃的宮去,見三個侍女日夜不滅點著香爐,滿室清香。“記著,隻有司膳房的能兒送來的東西能吃,其餘一概搪塞過去,以至於衣裳、配飾等,都要格外小心。”宸妃叮囑道。說完閑話,宸妃把重要事情說清楚了,淑妃聽後睜大眼睛,宸妃不忍地看著她大起來的肚子,道:“這事兒,得姐姐你來做,方才沒了嫌疑。聖上至今還能容下你,說穿了,還不是易太後能容的下你幾分,看你有幾分的本事。”
宸妃匆匆去了,淑妃挺著大肚子,臥在睡塌上,喝到:“來人,把太後修慶會宮,總管木材的執事女官叫來,本宮要瞧瞧這理不清的花名冊。”
這一步,宸妃要讓眉仲瓶摔個大跟頭。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