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才過垂髫,第一次跟隨父皇,到了邊境。
父皇告訴我,滄河雖在我國界內,卻有一條很短很細的支流,流向襄國,隻是那條支流所經之處,兩岸山路難行荊棘遍野,前人便不再去管它,漸漸的,地圖上也沒有人再去繪它。
但是我,卻記住了那條支流的方向,如今也是一賭,卻真的看到了汩汩的流水。
滄河的源頭,源自雪山,自然不會幹涸。
而且,如今這裏,已不再那般寸步難行。
“太好了!”
孟川喜出望外的瞧著近在眼前的河流,雖然不如江海那般充裕,卻也能解燃眉之急。
“屬下這就帶人前去引流!”
孟川做事,從來不用殷梓珺勞心。此時的殷梓珺,緊繃眉間才稍有幾分舒展。
貴為皇子,他身先士卒的這一點,確是令我欽佩。
引水的時候,殷梓珺一直沒有離開,然而來得匆忙,一行人並未帶食物,我看了看天色,朝殷梓珺道:“奴婢去附近瞧瞧,有沒有野果。”
男人們都在忙著,我幫不上什麼忙,也隻好自己找些事做。
殷梓珺回過身,囑咐了我一句“小心些”,便又隨眾人一同忙碌去了。
雖然記得大概方向,可真自己走起來,我還是覺得迷糊的。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於是,我每走幾步,便做下記好。
當我采好了野果,往回走時,突然聽見一聲痛苦的呻吟,那聲音低沉壓抑,已經十分隱忍。
誰在那邊?
我看著一株粗壯的大樹,停下腳步,尋思起來。
那聲音,大概是從樹後麵傳來的。
隻是一瞬間,周圍又安靜下來,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一步一步,我悄悄朝那棵樹靠近。
指尖觸到樹幹的那一刻,樹後麵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我隻看清那是個高大的男子,那人便已繞到我的身後,將我製住。
他的大手鉗住我的喉嚨,我害怕的急促喘息著,剛才采來的野果,撒了滿地。
我已經離開殷梓珺的人好遠,這荒山野地的,求救沒有半點用處。
“你是雲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