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思念父皇,隨朕同往就是了,怎麼突然又自己跑了去。”
男人說著,走到窗邊。
“也罷,今晚月色怡人,不如出去走走。”
說著,殷梓珺轉過身。
“淩霄。”
“啊?”
我的心思,還停留在殷廷奕去往衝泰陵的事上,差一點沒有聽見殷梓珺的喚聲。
“奴婢在!”
我的心裏,頓時責怪起自己來。在殷梓珺麵前,切不可再這般疏忽。
隻是,我發現,這麼多年過去,我在乎的,還是那個男人。
“你陪朕一起去吧。”
青石路上,我跟在殷梓珺身後。
此時的他,未著龍袍,而是一身輕便的煙白色長袍。
嫋嫋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讓男人的背影看上去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我就這樣隨他走著,穿過回廊亭榭,停在一處橋邊。
“相信朕了嗎?”
男人停下來,回過身,垂眸望著我。
不知怎的,這樣與他相對,直叫我覺得窘迫。
“嗯。”
這樣的氣氛太過曖昧,一時間,我竟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隻是低著頭,木木的應了一聲。
“太後那邊,你無須太過在意。”
“是,奴婢多謝皇上。”
我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憑感覺,他似是在微微笑著。
想必,湖麵的波光,早已將我臉上的神情,映得一清二楚。
“往後,朕自當護你周全,懂了麼?”
“是。”
“答應朕,留在朕身邊。”
殷梓珺最後那句話,我總覺得似是還有什麼別的意思,又或許,是我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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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隻過了短短幾日,我便再次見到羅佩真。
來者不善,是我最先想到的一個詞。
羅佩真帶著代容,依舊高傲,臉上的氣色,看上去好得很。
“奴婢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
女子的目光,連掃也沒掃過我,便徑自進了屋。
“母後?”
殷梓珺瞧見羅佩真,忙放下書冊,站起身,迎了上來。
“母後怎麼過來了?”
說著,回身朝我道:“淩霄,還不去倒茶。”
“是。”
有了殷梓珺的一聲吩咐,我才得以起身。
“皇上每日為國事操勞,哀家這個做母後的,既然幫不上什麼,又豈能隻是冷眼瞧著。這不,哀家特意命人燉了些養神的湯羹,給皇上送來。”
說著,代容將燉盅放在男人手邊的桌上。
殷梓珺淡淡一笑,“有母後這樣惦記朕,是朕的福氣,隻是這些東西讓下人送來就好,何須母後親自送來。”
羅佩真亦是笑著,“皇上這麼說,豈不是與哀家生分了?皇上與彥兒都是哀家的孩子,哀家自然是一樣疼的。”
“太後娘娘,請用茶。”
我將茶呈到羅佩真麵前,她目光帶刺的看了我一眼,唇角竟露出些笑意,直看得我一陣心慌。
她端著茶,輕啜一口,放在桌上,再次轉向殷梓珺。
“皇上登基已有一年,隻是這後宮,也未免太過冷清了些,皇上當真該考慮納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