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叫做青萼。”

就這樣,殷梓珺問了數十餘種,代容皆對答如流。

殷梓珺點點頭,露出滿意之色。

“朕沒想到,你對花草倒是了解不少。”

“回皇上的話,奴婢哪裏懂花草,不過是照著名錄上記誦下來,再說與賞花的人聽罷了。”

“名錄在哪,拿給朕瞧瞧?”

殷梓珺冷不丁一問,不由讓代容刷的一愣。

“皇上可是覺得奴婢哪裏說得不好嗎?”

代容問得小心翼翼,而男人卻伸出手,指著才剛問過的一朵花,看向代容。

“朕覺得,這朵花明明是就是藍色的,為何要叫做紫蘿?”

代容聽了,不禁微微笑道:“這株花確是為藍色,隻是花葉以水浸泡之後,便會變為紫色。”

“好好的花,欣賞就好,用水泡來做什麼?”

“這泡過花的水,是可以做染料用的,染出的衣裳顏色正,又不易褪色。”

“哦?”

殷梓珺眉間閃過一絲異動,望著代容。

“名錄裏記錄的,倒是詳細,你還不快去拿給朕,讓朕好好瞧瞧?”

代容眼中掠過一絲猶疑,卻還是應了一聲,回去去取名錄。

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心中生疑。

剛才殷梓珺問她要花卉名錄的時候,她便有些推諉的意思,而這次,她臉上的神情,依舊微有些不情願。

當代容將名錄交到殷梓珺手中時,我瞧見她,悄悄的和羅佩真對了下眼神。

殷梓珺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花卉名錄,翻看到某一頁時,忽然皺了皺眉。

“這株花,朕記得在母後壽辰的時候見過,今日怎麼沒見著?”

男人長臂一伸,將那頁衝著代容送了過去。

我看見,那頁上麵繪著一株殷紅的花,旁邊注著兩個字:赤罌。

代容看了眼名錄,隻是道:“這株赤罌不大喜光,奴婢便沒有將它擺出來。”

“在哪裏,朕瞧瞧去?”

“在花房裏。”

“好。”

說著,男人提步,朝花房而去。

一株紅得刺眼的花,映入我的眼中。

它的葉片暗綠,呈鋸齒狀,纏繞在花莖周圍,看上去極是妖冶。

“這花的顏色,倒是豔麗得嚇人。”

我聽著殷梓珺的話,突然回想起,中毒的那晚,我是見過這株花的。

“不知母後舍不舍,將這株送給朕呢?”

男人說著,偏過頭,瞧著羅佩真。

女子瞧了那花一眼,笑著朝殷梓珺道:“皇上喜歡,哀家將它送給皇上便是。”

“好!”

殷梓珺微俯身,用指腹,撫過花葉,隻是片刻,複又直起身。

“不過這花的枝葉過於混亂,不如,你先將這花修剪了,再給朕好了。”

男人看著代容,語氣卻是命令。

“是,奴婢待會兒就將這赤罌打理好,給皇上送去頤和宮。”

“朕現在就要。”

“是。”

代容依舊恭敬,轉身便去取剪刀。

“朕還要去接著賞花,你且先留在這裏打理吧。”

殷梓珺說罷,徑自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