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高長跟著出來,卻見羅佩真在後麵,走得緩慢。

“把門關上。”

羅佩真一腳邁出門檻,殷梓珺便立刻吩咐下去。

高長聞聲,立刻走上前去,雙手拉過門,“啪”一聲將門嚴絲合縫的關上。

就在門快要關上的一瞬間,我看見裏麵的代容,已經變了臉色。

殷梓珺似是沒有看到,隻道:“母後,咱們接著賞花。”

羅佩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了殷梓珺離開,終是忍不住,在男人身後問了句,“皇上這是為何?”

殷梓珺停下,轉過身來,看著羅佩真,反問了句,“怎麼了?”

“皇上讓代容留在裏麵,若是遇著叫不上名的花草,可怎麼好?”

“無妨。”

男人唇邊勾笑。

“朕乏了,隻想略略瞧瞧就好。”

眼看著殷梓珺越走越遠,羅佩真不時的回頭朝花房方向瞧著,眼神飄忽不定。

殷梓珺他這是什麼意思?那花,有什麼問題麼?還是代容……?

此時的天色,已漸漸有些暗了,男人並沒有離開很遠,就在距離花房不遠的地方,有意無意的瞧著身邊的花草。

與心不在焉的羅佩真相比,殷梓珺倒是神情自如,一副愜意的模樣。

忽然聽見門開的聲音,我轉過身去,看著代容自裏麵出來,臉色看上去卻不大好。

看見代容這副樣子,殷梓珺的目光頓時銳利起來。

代容看到男人神色的轉變,立刻低下頭,避開如冰錐一般寒涼鋒利的目光,尚未走近,便停了下來。

“啟稟皇上,奴婢已將花葉打理好了。”

女子說話的時候,雖然極力掩蓋,但我依舊能夠聽得出,女子的氣息有些不穩。

那感覺……,那感覺就好像那天晚上,我開始覺得難受的時候!

“誰叫你出來的?”

代容一愣,本就不大好的臉色,瞬間又蒼白了些。

羅佩真將殷梓珺的表情看在眼裏,忙出來道:“既然已經打理好了,就接著陪同皇上賞花吧。”

說著,忙朝代容使了眼色。

“回答朕!”

代容才要動身,聽見殷梓珺冷冷的聲音,頓時有些慌神。

“回去。”

男人薄唇微動,吐出不帶溫度的兩個字。

宮燈驟然亮起,我借著燈光,看到代容的臉上布滿緊張之色。

“回去,把門關好。”

殷梓珺移開視線,望著遠處,重複了一遍。

見代容遲遲不動,殷梓珺緩緩收回目光,輕輕合上眼睛,然後倏然睜開。

“要朕再說第三遍嗎?”

“皇上!”

代容終是堅持不住,“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奴婢知罪了!”

我低頭看著麵如死灰的代容,似乎明白了什麼,可還有些,是我糊塗的。

“知罪?”

男人斜了代容一眼。

“你何罪之有?”

“是奴婢加害淩霄姑娘,奴婢知罪了!”

“你和淩霄並無過節,為何要加害於她?”

“奴婢曾和相師學過些相術,在奴婢看來,淩霄姑娘有狐媚之相,奴婢唯恐她會迷惑皇上,禍亂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