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去。”
蕭容祈甚至不願再多看她一眼,直到侍衛將看上去淒慘不堪的姚從萱移出毓秀閣,才轉過頭,看向依舊跪在下麵的兩人。
隨著男人揮起的手,竹兒最終閉上眼睛,她早就知道,自己是活不了的,供出姚從萱,不過是為了少受些痛苦。
房間裏,隻剩下我與蕭容祈兩個人。
他並沒有因為姚從萱的死而有半分放鬆,看著他依舊蹙起的眉,我不禁想,雲國,怕是不會就這麼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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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哄望兒睡下,便見蕭容祈進來。
我起身離開床榻,隻見男人手裏拿了一封信,見我走近,遞到我的麵前。
“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一邊接過,一邊問出。
“姚洪洲,他終於有動靜了。”
聽見這三個字,我拿著信的手稍有一頓,然後連忙將信打開,看了起來。
果然,在得知自己的女兒的死訊後,姚洪洲坐不住了。
他在信中,每一字每一句,都毫不隱晦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與憤怒。
在他看來,無論姚從萱犯下多大的罪孽,是都不可以不問過他,就被定下罪的,尤其,蕭容祈還是一下子就要了她的命。
所以,姚洪洲寫這封信的目的,便是要蕭容祈給他一個說法,如若不然,絕不會輕易罷休。
“皇上,打算怎麼辦?”
他給我看這封信,顯然不是來問我的意思,想必,他應該心中有數了。
“朕猜,過不了多久,岐國邊境,便不會安寧了。”
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便是不打算向姚洪洲解釋什麼了。
姚洪洲慣用的伎倆,便是騷擾邊境,若說無恥,舍他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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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我看到那封信不過十天,岐國邊境,便傳來雲國出兵騷擾侵犯的消息。
顯然,姚從萱的死隻是一個契機,雲國對岐國的野心,當真是昭然若揭的。
當初蕭容祈沒有幫姚洪洲,怕是早已引起他的不滿。
蕭容祈並沒有絲毫猶豫,早在我初到岐國,他便已暗中操練起士兵。
得到姚洪洲的書信後,他不回應,亦不妥協,而是暗中已派了精銳部隊疾速前往。
這些日子,我隻覺得過的飛快。
當我聽說蕭容祈準備禦駕親征的那一刻,心中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十年!
這十年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像,我該以怎樣一種方式,重新回到那片故土,當我聽蕭容祈對我說起隨軍同行這句話時,我隻覺得既緊張,又害怕,還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
隻是,除了艱辛,戰爭是一件耗時而又殘酷的事,複國,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思量過後,我決定把孩子留在岐國,交由殷以柔代為照看。
才剛經過姚從萱的事,如今宮裏麵,人人都本本分分的。
況且,此事也是蕭容祈授意的,望兒若是出了什麼事,殷以柔是萬萬脫不掉幹係的。
這樣,總好過讓一個繈褓中的嬰孩,跟著我在危險中奔波。
“娘娘的身子,可好些?。”
我抱著望兒,來到瑤華宮,看見殷以柔的臉色,比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要蒼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