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以柔?
想不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她,竟有這樣的筆力,畫出這樣傳神大氣畫來。
“這是我前幾日壽辰,長公主特意派人從岐國送過來的。”
我思量著,又朝方祉宜問道:“那麼,這旁邊的字跡,便是岐國皇帝蕭容祈的了?”
剛才才一看到的時候,我便一眼看出,那是蕭容祈的筆體,如今得知這畫為殷以柔所做,我便更加確定,這題字是出自蕭容祈之手。
“公主好眼光。”
心中頓時閃過一道光,我忙又追問道:“這幅畫,可有誰見過麼?”
方祉宜聽了,微微皺了皺眉,可還是想了想,答道:“前些日子,皇後娘娘曾經來過,讚美了幾句。”
“就隻有皇後娘娘見過麼?”
“是啊,這雲徽宮,一向冷清,平日裏沒有什麼人來的,除了你,就隻有皇後偶爾過來瞧瞧。”
方祉宜的話,讓我頓時悟到了什麼。
再聯想到,那日在園子裏碰到的丫頭,我更加確定,那個人,就是亦玉。
“公主?”
看著我沉思的樣子,方祉宜喚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
我連忙笑了笑,朝方祉宜道:“我突然想起,該喝安胎的藥了,就不打擾太妃了。”
麵對方祉宜的疑惑,我沒有解釋什麼,更沒有再多做停留,而是一口氣,回到純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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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一些薑花的料子,越名貴越好,記住,一定要避開別人的耳目。”
才回到純然宮,我便把唐宥喚了來。
唐宥一句話都沒有多問,領了命,便急急離開。
這些天的擔心懷疑,直到今日,我才有了頭緒。
袁景茗,她始終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不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是不是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更不敢想,我將來的路,是不是能順利的走下去。
幸好,殷梓珺尚且還是信任我的,可是我不敢保證,若是時常有這樣的事發生,他是不是還會對我這樣信任。
沒過多久,唐宥便將料子送到我的麵前。
“公主要的,可是這些?”
唐宥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打開之後,裏麵盡是各種各樣織有薑花圖案的衣料。
我取出一塊,拿在手裏,反複瞧著。
這塊料子,與那日我見到袁景茗的裙子內裏的花樣極為相似,於是將這塊留下,把剩下的統統交給唐宥。
“把這些全部燒掉,不要留下一點痕跡。”
“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
唐宥才要轉身,我立刻將他喚住。
他聽了,連忙回過頭,向我問道:“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你等我下。”
我將衣料收在袖中,研了墨,連忙提筆寫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