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瑤姬和客戶正在過來,”沈公子一改往日那玩世不恭的形象,反而是換上一種凝重的語氣對那紫發男人詢問道,“沒什麼幺蛾子吧?”
這時,我才知道那紫發青年的名字叫做藍。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句詩——人中出煩惱,山下即伽藍。
藍麵無表情點了點頭,“檢查了一遍,貨都能用。”
貨?
我趕緊仔細端詳,發現這三人身上並沒有帶什麼箱子一類。莫非這貨,指的就是這些行屍不成?
“那就好,”雖然隔得很遠,我卻依然感受到了沈公子臉上那惡心的壞笑,“那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就被打發在這附近,如果一會兒他來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他口中的“有爹生沒娘養的”自然是我。
其實對於他這個說法我還是抱有懷疑的。
畢竟老師曾告訴我,我不過是個孤兒。
但徐樂卻曾經在一次喝的快斷篇時候,醉醺醺的說:“其實你父親還活著,但我勸你還是聽別人的,當他死了吧。”
後來追問,徐樂卻說想不起來有說這類話,可能是酒後瞎掰亂扯的。
可我在想,真的如此麼?
“就是今天那條雜魚麼?”藍應著笑了,笑意也帶著譏誚:“我想看看他,到底能作出什麼風浪來。”
我一聽,便想起了今天白天在警局受到的所有屈辱。不過仔細想想,藍稱呼我為雜魚也沒有什麼過錯,畢竟與他相比……
過了約三分鍾,一陣腳步聲傳來。循著聲音一望,身穿一身黑膠皮衣,扮相妖嬈的瑤姬正帶著兩個手裏拎著鐵皮箱的白大褂走來,胸前的兩對峰巒隨著腳步的節奏抖動著。
“麥先生最近怎麼樣?”沈公子擠出一臉奉承而又惡心的微笑,迎過去卑躬屈膝道。
“還是那樣,”其中一個白大褂摘下了口罩淡淡的說道,褶皺的臉給人的感覺一身邪氣。
“唯一就是有些頭疼,很多原材料都不夠了。”
“是嗎,”沈公子應和著一笑,然後作出一個請的姿勢,“不知道這些貨會不會解決麥先生的煩惱。”
行屍,是原材料?
在我的疑問下,兩名白大褂拎著皮箱走進了行屍之中,一個個對著打量起來。令人感到驚奇的地方是,那群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行屍,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無動於衷地站在了原地。
“這麼長時間了,給我們的,全都是剩貨?”
白大褂向沈公子發問道,冰冷的語氣已經表達出了他的不悅。
“這個…想必您也知道,現在貨是越來越難搞了,兩個月收集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而且裏麵也還是有點兒新貨……”沈公子依舊保持著微笑,但卻已經能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窘迫。
白大褂卻聽不進沈公子的解釋,開口打斷道:“那我們隻能出一半的價錢。”
“話不要說的那麼著急,驗驗貨再說吧。”沈公子趕緊向藍做了個手勢,看他那樣子,似乎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