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說給我留了一個相當特別的位子,我拿鼻子哼哼了兩下。
他又補充道該位子一般不開放給客人,僅供貴賓中的貴賓使用。
我於是受寵若驚馬上打電話給老妖跟她惜別,我說即使前方荊棘密布我也決定單刀赴會。
老妖聽得很仔細,她說,祝你平安。語氣嚴肅。
那個位子確實相當特別。
因為整間菜館有大約一層半樓高的距離,所以在與玄關相對的牆壁上鑿出一個半敞開式陽台,看起來有一點舊時劇院包廂的感覺,大約有九平方米大小,裝修很陳舊,兩盞老式壁燈暖暖的亮著,各自對稱掛在褚紅帶金色暗紋的牆上,簾子的顏色同樣厚重,簾身還縫著一根金色的穗子,挽起來剛好可以鳥瞰到整間菜館,一張不知道在什麼年代用什麼木頭造的桌子緊挨著窗子,鋪著與牆紙同樣色調的桌布,上麵還擺著一盞舊式小燭台,兩張同樣陳舊的靠背椅一邊各擺一張,在進門右手邊的牆角還有一個老式雙開門的小櫃子,上麵擺著一個老式唱機。
我心情一下子複雜一下子激動,這分明就是情侶包廂。
沈遙穿著一條藍色水洗磨舊的牛仔褲跟一件圓領胸口畫著暴力熊的白色T恤走進來,表情輕鬆的問道,怎麼樣?還滿意吧?
我點點頭靠近窗子四處看了一下。
我說,這個位子相當好,你在這個位子抓過幾個打算跑單的客人?
他哈哈笑出聲,我轉過頭看他,意外發現在他的右邊臉頰上居然有一個酒窩,我的心跳砰砰作響,這究竟是冥冥中注定還是上天的安排?
他麵帶微笑幫我拉開椅子,然後在我對麵坐下。
他目光清澈嘴角上揚,我被他看得呼吸局促起來,於是抬起頭看天花板還問了一個很弱智的問題,這間包廂有沒有最低消費?
他一邊招呼服務員泡茶水一邊說,有,一輩子。
一輩子?
我睜大眼睛硬是沒回過神。
他認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沉沉地笑起來,我的臉微微發熱,原來他有意調侃我。
老妖的電話適時響起,我說了聲抱歉便走到門外,她關心我的戰況。
我感動得眼淚快要流出來,我自認為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卻差點敗給那具麵目姣好的皮囊。
老妖同情地說要不你先做幾個深呼吸?
回到包廂,除了沈遙還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沈遙站起來介紹說,這位是本館首席大師傅,鄭書禮。
我的包子型男人!我在心中重重打了一個感歎號但是卻波瀾不驚,我詫異於內心的平靜於是朝他微笑點頭。
沈遙轉向他說道,這位是劉亦思。
鄭書禮站起來同樣微笑點頭算是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