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小時的輾轉,方欣才回到租住的公寓。
用鑰匙打開了門,她無精打采地走了進去,魂不守舍的脫掉腳下的高跟鞋。
"你終於舍得現身了。"好友路飛寧突然從臥室裏蹦了出來,陰測測的一句話就朝她砸了過來。
方欣一夜未歸,作為舍友兼好友的路飛寧自然是擔心的,但無耐她從昨晚到現在,怎麼都聯係不到對方,她的電話一直處於不在服務區狀態。
路飛寧焦急又毫無辦法,並且心裏的疑惑其實不斷在擴大著,這段時間,她總感覺方欣有些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的。
"啊!"方欣顯然被嚇到,驚叫一聲,看見是路飛寧,這才回了魂,"你嚇死我了。"
明顯的做賊心虛啊。
路飛寧雙手抱胸,兩隻眼睛像是雷達似的緊緊盯著她不放,這還不夠,還踱著老爺步,在方欣周圍轉著圈。
衣服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路飛寧忽而俯身輕嗅,靈敏的鼻子動了動,一股若有若無的清爽好聞的陌生氣息鑽進了鼻腔。
那味道絕對不是方欣的。
也不是女人的香水味,難道是男人的?
想到這種可能,路飛寧沸騰了,感歎好友終於開竅,走出陰霾。
方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害怕被好友發現些什麼,當即決定走為上計,"我先去洗個臉。"
"方欣,從實招來吧,嗯!"路飛寧眼明手快,像是捉小雞似的迅速揪住她的裙擺。
"不懂你在說什麼。"方欣扯著自己的裙子,支支吾吾,低著個頭,一臉心虛的樣子。
路飛寧眼神如刀,對好友的性子自然是清楚的,她也不拐彎抹腳了,直接就問:"說吧,昨晚去哪了?"
"陪老板參加宴會啊。"
"然後呢?"
"什麼然後,沒有了。"
方欣口風很緊,四兩撥千金似的,路飛寧的好奇心完全給勾了起來,看這小妮子衣衫還是完好的,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其他的都是與平時一般模樣。
但她確實夜不歸宿,這個問題很嚴重。
莫非?
"方欣,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路飛寧試探一問。
應付蔣立哲已讓她身心俱疲,況且這會她都還沒有從昨晚酒後行凶事件裏緩過神來,這會的方欣隻想靜靜待一會兒,理一理混亂的思緒。
好友的關心她都懂。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飛寧,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好了,我累了,先去睡會。"方欣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回到臥室的方欣,連衣服都懶得換了,床頭櫃上的日曆顯示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她重重舒了口氣,將自己放倒在床上,蒙起了頭。
不過,她想做鴕鳥,公司老板可沒有如她的願。
周一一早來到公司,她就被召喚進了老總辦公室。
中央空調的冷風,再加上老板黑沉著一張臉,方欣忍不住開始腿軟了。
"錢總,我。"她苦著一張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攀升。
"啪!"的一聲震響,倏地打斷了她的話。
錢總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紅木的辦公桌上,那聲音近乎要刺破耳膜了。
錢總怒斥,"我讓你去接近蔣總,你倒好,趁機給我開溜,你還想不想幹了?"
"對不起,錢總,那晚,我有些不舒服,所以,真的對不起。"方欣重重抖了下,卻是有苦難言,她也真不是想要開溜的,還是那酒害人,經過這一次教訓,她是不敢再喝烈酒了。
可一想到老板要她接近蔣立哲,她又頭痛了,方欣有些想不明白,她又不是市場拓展部的員工,怎麼還要負責去拉客戶呢?
錢總一言不發,隻是盯著方欣,炯炯的雙眼裏寫滿了精明。
"這是調令。"他稍稍收斂怒氣,手一推,將一張A4紙推到方欣的麵前。
調令?方欣忐忑接過,美眸迅速瀏覽了一遍全文,下一刻,瞠目驚愕。
從今天開始她竟被調到市場拓展部!
這錢總莫不是有讀心術?
錢總動了動唇,威嚴下令,"一會你就去拓展部報道,我交給你的任務還是一個,那就是想辦法約到蔣總出來,然後把合約簽了,這是我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好自為之。"
方欣一口氣卡在喉嚨口,難受得不得了。
這是拐著彎讓她辭職嗎?
"還不出去工作?"錢總眼睛一瞪。
"是。"方欣捏緊手中的調令,頭暈腦漲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