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暄說著也跪在夏涵麵前,昂著頭,全無懼怕。
夏涵看看暄暄又看看鶯丫頭,沒有說話,走到蘇七月身邊,低下身子來,皺著眉憂心問道:“你先別動,等著大夫來給好好看看。”
蘇七月默默的點點頭,那大夫前日裏早就讓暄暄拿錢打點好了,要說是叫他殺人放火是不會的,但是就是說說動了胎氣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大夫自然願意收這份錢了。
沒過了會兒大夫來給號了脈,按照之前說的就說是這一閃到身子,動了胎氣了,要好好靜養。
夏涵等著將大夫送走了,又將蘇七月安頓好,都忙活完了,叫人帶著鶯丫頭去前堂問話。
曹無衣和木丹一邊一個。
曹無衣是蘇七月叫暄暄給找來當證人的,就說是沒事做想洗了澡跟曹無衣說說話,暄暄故意在院子裏說的大聲,同院的木丹也就聽到了,她又聽說叫鶯丫頭去伺候了,怕出事也跟著去看看,誰知道才到了門口就聽到裏麵喊叫起來。
曹無衣跟木丹一向不睦,這鶯丫頭過去狗仗人勢的也沒少欺負了她,這下抓到了機會,曹無衣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上前去說了十幾件鶯丫頭的過失來,說這樣的人是不能留了。
鶯丫頭本想指望木丹給自己說情,但是木丹一直低著頭生怕自己被牽連進去,別說為她說話了,就是一個聲也沒發。
這鶯丫頭也知道自己是沒指望了,看著木丹也生氣,對著木丹就嚷道:“主子好無情啊!奴婢對主子這些年死心塌地,做了多少事,主子卻要這樣對奴婢了?”
木丹心裏一驚,怕鶯丫頭要將見得光見不得光的都說出來豈不是拉著自己下水?
還沒等鶯丫頭說呢,木丹一個起身對著夏涵道:“福晉這丫頭是瘋了,要亂咬人,她過去雖然在我房裏做過差事,可是那都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她自己惹了麻煩出來又要來害人,福晉可不能輕饒了她!不如就拖回宮去到慎行司算了!”
鶯丫頭氣的鼻子都歪了,心想你這個女人也太狠毒了,曹無衣都還沒說要將我打入慎行司呢,你卻這樣急不可耐了!這個時候她還怕什麼啊,既然你無情也別怪我無義了!
說著鶯丫頭也跟夏涵告狀道:“福晉明示,奴婢做的都是富察格格指示的,她叫奴婢去私下裏監視蘇格格,還叫奴婢記下蘇格格的一日三餐,每天都做了什麼,又叫奴婢去外麵散播說……”
“你這畜生要來說我什麼?來人啊,給拉出去打死了!”木丹氣急敗壞怕鶯丫頭把她的事都說出來,以後叫她如何在這府裏呆下去?惡狠狠的就恨不得將鶯丫頭給活剝了才好,是一刻也耽誤不得。
曹無衣一旁冷眼諷道:“這可真是個剛正不阿的富察格格啊,對人是半點情麵也不講了,真叫這底下的人寒心啊。”
“曹格格這時候也要來落井下石了?”木丹側頭盯著曹無衣,恨透了她。
曹無衣卻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來,隻顧著自己竊喜,才不管木丹恨不恨自己,她還記得當初木丹仗著自己有孕又是府內管事的叫她跪在院子裏的事情呢,她這輩子也忘不掉,今日看到木丹有這樣的下場她自然是喜不自勝,心裏痛快極了。
夏涵是個辦事幹淨利落而且十分有法紀的人,隻是這次若是牽扯到木丹了,她也的確為難,胤襸不在家,很多事她雖然能做主,可是木丹到底是二格格的額娘,這不看在木丹的份上也看在曦微的份上,不然等著胤襸回來了怪罪她苛待格格的額娘可不好。
夏涵猶豫了下,正色道:“都別說了,將鶯丫頭帶下去,收拾了東西走吧,以後不許再回京城。”
“福晉!奴婢是無辜的啊!”
夏涵閉上了眼睛當是自己聽不到,等著人將鶯丫頭帶下去安靜了,木丹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夏涵歎了口氣,盯著木丹嚴厲的說:“富察格格你可知罪?”
“福晉?”木丹怔住了,一時間手忙腳亂,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夏涵道:“剛才鶯丫頭的話我雖不想外傳但是也聽進去了,之前外麵有人傳閑話說蘇格格的不是,可是你作為?”
“福晉,我……”木丹想要狡辯卻被曹無衣攔了下來。
曹無衣譏諷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老實點吧,說不定福晉還能放你一馬。強行狡辯下去,可當我們都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