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圖歎了口氣,像是鼓起了老大的勇氣,為難的說道:“爺,一會兒到了公堂之上,爺可別顧念義氣白白浪費了我們這些日子的苦心啊!”
“到底是怎麼了?”胤襸本就是個急性子,這個時候更是急了,胡蘭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胤襸心裏七上八下的。
胡蘭圖突然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門,心一橫,一口氣說道:“爺,我們給爺找了個頂罪的,到時候爺隻要聽我們說就是了,您什麼也不用管,就可以平安了!”
“頂罪的?什麼頂罪的?”
胤襸知道若是平白找個人來頂罪就能結案了,也不至於自己當時一點轉機也沒有,這能給自己翻案頂罪的人想必一定是有點來頭的。
隻是給自己頂罪,豈不是等於一命換一命?
胡蘭圖又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胤襸便覺得自己更是不能隨口答應了,一定要問個明白才行,太子那邊一直瞧著胡蘭圖,胡蘭圖緊鎖雙眉,看著像是十分痛苦。
胤襸覺得不對勁,追問道:“是不是我認識的人?是誰?”
“爺,您就聽臣的就是了,反正到時候什麼都不用說,至於人證物證太子和臣都安排好了。”
胤襸覺得不對勁,拉著胡蘭圖還要問,太子見狀過來,輕聲道:“老六,男人做大事的別婆婆媽媽,好了,快走吧,順天府那邊都等著呢!”
“去順天府?那這邊?”
胤襸疑惑,自己既然已經被族人定罪了,不是該從宗人府脫身嗎?怎麼直接又回了順天府?
太子叫人把轎子抬過來,又象征性的給胤襸帶上了枷鎖,說道:“你是從順天府來的,自然要從順天府回去了,你且聽我的就是了,其他的什麼也不用管。”
“可是……”
太子見胤襸猶豫,突然轉過身子來,很嚴肅的對他說:“老六,為你這事我可是沒少跑了,這裏裏外外的費了許多功夫不說,最要緊的是皇阿瑪那邊一直也沒個態度,說白了,我這心裏懸著你,不過我得救你,就是為了你家側福晉在我毓慶宮跪了一晚上的麵子我也得救你,你若是不領情,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蘇氏!跟不跟我走,你隨意吧!”
“七月她……”
胤襸雖然聽蘇七月說了自己去求太子的事,可是卻沒說在毓慶宮跪著,這大冷的天他這樣的身子骨站在外麵都哆嗦,何況是蘇七月一個弱女子了。
胤襸不好再問什麼,就像是太子說的,他要是不領情,不是對不起別人,連蘇七月他都不好見了。
胤襸上了轎子,到了順天府,常翼聖已經在門口迎接了,看見胤襸高興的迎上來,“六爺,又見麵了,這次可是大喜啊!”
“還要勞煩大人。”
胤襸一方麵真的為自己感到高興,可是另一方麵他也奇怪,怎麼這些人都這樣胸有成竹?就算是太子說的都安排好了,也不能保證大阿哥不再來鬧事妨礙了啊。
胤襸被帶到了公堂上,兩邊衙役一字排開,跟上次一樣,一個個的人證物證給送上來。
不過卻比上次多了幾個人證,這幾個人胤襸也沒見過,都來證明自己和管元傑是好友的嗎,不過胤襸和管元傑也算不得好友,他知道這應該是找來幫他說明自己跟管元傑的關係不錯,又何不要殺他。
而這一波人下去後,又上來一波有男有女,都自稱是在胤襸府內做工的,胤襸奇怪了,這幾個人他是一個也沒見過,何來在府裏伺候了幾年了呢?
這幾個人又開口,胤襸才明白,竟然是來告夏涵不賢,甚至還有一個小廝上來,捂著耳朵說自己的耳朵是被夏涵叫人給打聾了的,胤襸覺得荒唐了。
那打聾人耳朵的是木丹,夏涵怎麼會如此,不過他此時倒是也不想幫夏涵說話了,既然她對自己無情無義,自己又何必給她找臉麵呢?
最後上來了一個丫鬟,上來就哭哭啼啼的,擼起了袖子,這女人敢在公堂上擼袖子想必是有天大的委屈要說。
那丫鬟邊哭邊說道:“大人為民女做主啊,奴婢在六福晉身邊伺候,六福晉為人暴躁,動不動就又打又罵的,有次因為跟六爺鬧起來,回來拿著民女撒氣,在胳膊上給民女用刀子硬生生的劃了這些道子!”
胤襸抬眼望去,怔住了,那血淋淋的刀痕,實在觸目驚心,他知道這都是太子和胡蘭圖安排的,隻是未免做的太絕了些。以後叫夏涵如何麵對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