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翼聖卻也像是跟太子他們串通好了,那女子哭訴完了還不算,常翼聖又問道:“你說六福晉和六貝勒時常吵架?你若是敢胡言亂語,可知道是什麼罪?”
“大人,民女不敢胡說,六福晉霸道是府內人盡皆知的事,這六爺有時候讓著她,六福晉卻也不依不饒的因為一些小事就跟六爺大吵大鬧的,說六爺……”
“你且說來!”
“說自己嫁給了六爺真是委屈了,若是有機會定要改嫁,再尋個……能做得上親王才好呢!”
“大膽!”常翼聖一拍驚堂木,指著女子提醒道:“你可知你這麼說是死罪?”
“民女知道,但要是民女在六福晉身邊也早晚要被她折磨死,民女在府中多年,六爺對我們下人恩重如山,如今看著六爺被福晉冤枉,我們實在良心不安,所以冒死說出實情啊!大人請為六爺做主!”
胤襸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女人不知道在下麵演了多少次了,竟然說的都跟真的似的,他自己都有點要信了!
還真以為這女人就是在府裏服侍他的丫鬟呢!
他悄悄的瞄著座位上的太子,太子一臉的神情自若,臉上掛著深不可測的微笑。
胤襸知道這些年太子已經收斂了很多了,除非是被逼著做,差事下來了躲不過的,不然他是一點主動要求要做的事也沒有。甚至很多事能躲就躲了。
過去誰不知道太子從小的騎射都是阿哥裏麵拔尖的,但是這幾年除了皇上帶著阿哥們打獵的時候他去弄幾隻兔子,就再沒有上過馬,出門都是做轎子的。
這都是收著呢,他也不是十分清楚皇阿瑪對自己是怎麼了,依舊關心還是關心,但是好像處處防著自己。
或許就是因為皇權在所有人心中的重要性吧,而皇上已經擁有了一切,便更害怕失去了。
太子也不願意太出頭了,既然他皇阿瑪喜歡他做個中庸的儲君,他做就是了。
也正是因為太子自己的收斂,所以跟著他的四阿哥這些年才銷聲匿跡了一般,再沒得到過重用。
要知道四阿哥可是從十二三歲起就獨立出去辦差的阿哥,十四歲就能被人說冷麵王爺,這可是得多有本事的人物,這幾年卻活脫脫的成了居家男人,每日跟著福晉妾室們一起混日子,皇上單獨的麵也沒見過。
胤襸更是不用說了,太子費了心思給他隻是找了一個營造司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差事,也不是太子不提拔他們,是皇上那邊的心意太難猜測了。
若不是太子這些年低調,大阿哥那幫人也不會借機風生水起。
太子現在倒是有點後悔,自己若沒給他們機會,今日也不必害的胤襸到了這個地步。
這些人拿著自己沒法子,也不敢動自己,四阿哥那邊有皇貴妃護著也碰不得,就來拿胤襸開刀了。
太子此時也感到後怕,若是自己真的沒管胤襸,任由著他們給折磨死了,接下來早晚不是輪到自己?
看來他倒是錯了,一心想不招惹皇阿瑪的猜忌,卻落得一個被動的局麵。
但是他心裏也想著,你們這些人別真的以為這幾年混的好些了就能越過我去!
今日便是太子的反擊,他要讓大阿哥他們知道,誰才是太子,誰才是儲君,讓他們就要忘掉的規矩再重新的給拾起來。
這邊審問的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聽到外麵亂起來,太子端坐正中,冷冷一笑,叫身邊的隨從出去看看,太子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口吻交代說:“{若是直郡王來了,告訴他,順天府不是他郡王府!讓他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是!”
太子接著對常翼聖說道:“常大人,請繼續吧!”
在場的眾人都心裏長噓了一口氣,這太子好大的威風啊,過去沒見過,想著太子該是什麼樣的,跟一般的阿哥也差不多吧?
過去見了直郡王就覺得這得是個多霸道的爺,現在跟太子一比,那直郡王倒是也不算什麼了。
太子舉止投足也瞧不出來像是直郡王那樣厲害的,可是稍稍開口一說話,就非同凡響啊。
常翼聖心裏倒是有底了,這太子是明著要保六阿哥了,看來是下了決心了,這就好辦。
隻要太子硬保,那直郡王也不敢再來攪和。這便是儲君和一般阿哥的區別。
果然,這裏麵走過場的審問著,門口直郡王帶著自己的親兵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惱羞成怒在順天府門前轉來轉去的卻不敢進去。